其实朱立对祁连玉倒是没什么好感,不是说因为之前他拔过自己家院子里的果树,毕竟那时候的祁连玉也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再加上当时程子鸣一边不停的鼓动,这才让祁连玉和楚慈两个孩子将自己的果树拔了去。
若是只是因为这件事儿就对祁连玉没有好感,那就显得朱立度量过小了,其实真正让他没有好感的还是因为祁家庄。
大历十五年,梁王楚伯玉设立衙司都府,祁家庄从中协助。
当时程子鸣作为流岭一战的功臣之一,被责令掌管明镜司,归衙司都府管辖,只是程子鸣一心想要告老,对于此事便是一拖再拖,而当时祁家庄庄主祁寒山却是不依不饶,硬是将程子鸣推上了明镜司都司的位置,而朱立,作为程子鸣一手带大的人,一直都是对程子鸣言听计从,不敢忤逆,只是当时祁寒山似乎用了些手段才将程子鸣说服的,而这一切在当时朱立看来,都是对自己这个义父的大不敬,也就是这样,才让朱立对祁家带有了一丝偏见。
虽然听得可笑,但是朱立就是这样的人,有些偏执,又有些一根筋,有时候种在心里的事情,便总是过不去的,渐渐地也就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了。
楚慈知道朱立这个心结,三年前程子鸣告老离开京都府之前,便和楚慈讲过这件事儿,只是让楚慈有机会将朱立的心结解开,否则他怕朱立日后会误入歧途。
不过朱立对楚慈倒是恭敬。
“朱大人,今日添香楼的事情可听说过”楚慈淡然一笑,然后问了一句。
朱立似乎明白楚慈和祁连玉两人今日过来要做什么,便听得楚慈的话之后,便起身从书桌后面的一个暗黑色的架子上抽出来几个卷轴,仔细看了看,似乎确定自己没有拿错,这才给楚慈送了过来。
“大都司请看,这应该是您用得上的。”
楚慈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桌子上的几卷卷轴,而这时候祁连玉从侧面探过脑袋,也看到了桌子上的卷轴,只是这屋子本就昏暗倒是看的不清楚,所以祁连玉便又往前凑
了凑。
这不凑过去还好,一凑过去,朱立便像是个赌气的孩子一般,将自己的身子挪了一挪,刚好将祁连玉的视线挡住了。
祁连玉一愣,他哪里不知道朱立想的是什么,那根本就是不想给自己看,其实这也是祁连玉不想理会朱立的原因之一。
在祁连玉看来,朱立这样子对自己完全就是因为当初自己拔了对方的果树,有时候祁连玉在想,那件事儿已经过了有六七年了,朱立依然还记的,可算是见到记仇的人是有多么的记仇了。
所以久而久之的,祁连玉便也开始不再搭理朱立,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便像是有了隔膜一样。
这也是明镜司换了都司祁连玉都不在意的原因之一。
见到朱立有意不让自己看,祁连玉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小气,之后便是找了另一个座位,在那里独自喝着茶水。
只是茶水苦涩,却又是难以下咽,本想着找朱立给自己换一杯茶的,只是想到朱立刚才的态度,也是知道多半朱立不会理会自己的,便只好作罢,然后默默地在那里等着楚慈。
楚慈见到眼前这个矮小削瘦的男子,刚才像个孩子一样的和祁连玉之气,也只是淡淡一笑,便没有说什么。
“这是什么”楚慈一边向朱立问着,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一卷卷轴,然后缓缓地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大历三十五年,腊月二十日,辰时,京都府城门开,入城者三人,无门无派,朴刀一柄,长弓一张,配箭矢一壶,另长剑一柄,现居东街百花楼
“这是”楚慈知道这正是自己来明镜司的目的,很显然,朱立也早已经猜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楚慈将卷轴缓缓放下,双眸看向了在那里的朱立,身材矮小削瘦,表情木讷,反倒是他的眼睛倒是有些发亮,那光亮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目。
此时的楚慈,倒是想起了三年前
程子鸣离开京都府时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朱立这孩子,虽然木讷,但是鬼得很。”
想到这里楚慈竟然有些惊喜,暗道“程老诚不欺我。”
楚慈将卷轴放下,然后看向朱立,缓缓说道“既然你已经准备好这些卷轴,想来你应该知道些消息了吧。”
朱立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今天京都府衙那里接到过两份文书,其中一份是关于邓岳的。”
楚慈眼皮一跳,急忙问道“关于邓岳的什么”
朱立对于楚慈的反应也不吃惊,而是继续说道“关于邓岳的行踪,想来大都司那里也应该收到消息了吧,否则大都司也不会来到明镜司找我呀。”
楚慈听到朱立的话,这才冷静下来,却是如朱立所说,当时孔旭接到文书之后,便派人送到了宫里,宫里在下发给衙司都府,而楚慈也是从宫里得到消息之后,才知道邓岳竟然来了京都府,也是这样才将添香楼的事情连想了起来。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明镜司之行。
“邓岳确实来了京都府。”朱立缓缓地说出了一个让楚慈一直牵挂的消息。
其实对于楚慈来说,得知邓岳来京都府的消息应该是一件好事儿,起码添香楼的那件事儿,与自己所猜想的情况便是少了大半可能。
“邓岳真的进了京都府”说话的是祁连玉,他刚才被朱立挤兑的插不上话,便只好在一旁默默地和着苦茶,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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