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播种……播种……”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在地里翻土播种五谷,表面欢声笑语,可一低头,总有晶莹落入泥土。
是夜,女登为蓐收收拾行装,在她声声嘱咐中,蓐收留下一句“定然早日归来”,含泪化作金光遁入渺渺天际,眨眼便消失不见。
蓐收一走,这个家就只剩下女登和石年,以及癞皮狗。石年数次三番想要开口说自己也要走,可每次看到女登连夜纺麻织布的身影,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半月后,石年早早醒来,却发现床头放了个大包袱,还有一块兽皮。兽皮上有碳留下的字迹:
“五谷是个好东西,应当分享给各部族人,所以为娘今早便出发去往各族各部。包袱里有些我这几日赶做的衣衫,以及两壶果酒,世道险恶,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母登字。”
看完兽皮上的留书,石年颤抖着双手解开包袱,轻轻揉搓着那些并不算多么华丽,但一针一线都出自义母之手的衣物,不争气的流起泪来。
此时此刻,他不免想起在地球上时与亲生母亲相依为命的场景,渐渐的,两个女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她就在西边千里之外的渭河附近没有走远,要不……”门口的癞皮狗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它话还没说完,石年唰地一声消失不见。
姜水西源东进,西边的源头便是渭水。渭水蜿蜒南下,一位粗衣女子背着大包袱,一步一回头,顺着渭水向南而行。
石年以极速追赶而上,但却并未露面,而是隐身在一座小山丘上,看着女登渐行渐远。他知道,女登之所以会不辞而别,只是不想与自己分别,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女登走一里,他便追一里,直至临近黄昏时分女登走进了一个小部落分发五谷,以及讲解种植五谷的方法时,他方才驻足,隔着十余里地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折身而返。
石年不知道,女登在分发五谷和讲解种植方法后,满脸骄傲的向这个小部落众人说道:“五谷是我儿姜石年发现的,种植方法也是他摸索出来,我已经试验过,五谷可作主食,而且味道极好!”
“是吗?”部落中的老人半信半疑,这所谓的五谷,实际上他们种过黍,只不过一直不知道那叫什么,而今才知道是黍。至于其他四种,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没有亲身尝试过,哪里会尽信其神妙?
“有空时种上一种便知了。”女登也知道想要这些人突然大肆种植五谷不太现实,只能先将种植方法传授给他们,期望他们自己发现五谷的神妙。
说话间,她从包袱里取出一张兽皮,当中画着耒耜的模样。
“这也是我儿改进的,名为耒耜,比现在你们用的翻土农具方便很多。”
……
在石年东行期间,女登带着五谷的种子以及耒耜制作方法沿渭水而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姜石年”之名逐渐在人族各部中传开。人们知道,他是天皇之孙、少典之子、蓐收之弟。
巧的是,东行的石年一方面为了隐藏身份,一方面为了报答女登的母爱,竟也化名为“姜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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