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只记得她被抓到这里来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一个月,半年,一年,还是更久?
这里终日不见一点光线,始终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着,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这是她一寸一寸摸过四周的墙壁得出的结论。她隐约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她一直在挣扎嚎叫,可是她的嚎叫换来的只是被绑起来接受鞭挞以及很多次饿晕过去的经历,所以后来她不再反抗,反正只要顺着囚禁她的人的意愿,虽然填不饱肚子,可好歹偶尔还能吃上点东西,也不会再被绑起来吊个一天一夜。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十分安静,逆来顺受,似乎打心底就没有反抗囚禁者的想法,反倒是她,虽然身体已经麻木了,可内心深处却始终有着一缕光芒没有熄灭。
她们要做的,就是听从不定期前来的囚禁者的指令,接受凌辱。
囚禁者,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每次囚禁者来的时候,就是她们最痛苦的时候——这么说不对,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接受疼痛,倒不如说,她的心底也在隐隐的希冀着囚禁者的到来,因为这意味着她可以吃到囚禁者带来的食物,这些微不足道的食物是填补她空瘪肚子的唯一来源。
身上的旧伤往往还未结疤,就又添上了几道新伤,她甚至都能隐隐闻到从几个伤口处散发出的腐臭味。
她心底的光终于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开来,在这个过程中,她竟然有些羡慕另一个女子,至少那人没有她这么多的情绪,就像是一头家养的牲畜——这么说也不对,毕竟猪被杀还要惨叫,而那人不会——可以做到坦然接受一切。
可她做不到,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在麻木的身体深处那一缕光芒渐渐消散的痛苦。
痛苦?
已经习惯了痛苦的她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痛苦的滋味,这滋味是如此浓烈,她近乎贪婪地享受着它。
她不想失去它,所以她想到了反抗。
又能如何反抗呢?
手无寸铁,遍体鳞伤,虚弱至极。
不知道又是过了多久,那人喉咙发出了听不懂的声响,她循着声摸过去,那人似乎是想要杀了她。
那人手上拿着一块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尖锐的东西扎进了她的手臂,但是她成功的反制了她。
她把那东西抢了过来。
这是一块被那人磨得很尖锐的石块,那人似乎是不知何时生生从墙角扣下了一小块石头。
一定是在地上或者墙上磨了很久才有这般尖锐吧。
为什么她从未发现呢?她没有精力去猜测了。
囚禁者又一次前来,趁着囚禁者在享用她的时候,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石块插入了囚禁者的脖子。
她有些吃惊,囚禁者就这么顺利地被她杀死了?
那一刻,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力气,她插得很深,似乎不光是石块,连带着她的手也一并插进了囚禁者的脖子。
另一个人似乎没什么动静,她也并未理会那人。
她成功地逃了出来。
她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蓝天白云,以及灼热的太阳。
甘芜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浑身已被冷汗浸湿。
她先前似乎是又晕倒了,浑浑噩噩中却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境。
梦境里的人每一分每一秒的的感受甘芜都能体会。
那种痛苦到麻木的滋味,那种无尽逼仄的黑暗,那种令人作呕的腐臭。
甘芜能够一点一滴,完完全全的感受到。
“这就是……我丢失的记忆吗?”
她想着,突然一股莫名的反胃感袭了上来,她无力的张了张嘴,什么也吐不出来。
“那另一个人,就是无面女吗?”
她想到。
她定了定神,支撑着身体勉强站了起来。
她准备继续往前走。
可还未待她走出多远,一群人却是围了上来。
杭州,执笔画棠。
小玥去打听的杭州城大牢最近关押了什么人的事情已经办妥,她已经回到了酒肆。
“玥儿姐,”阮鲸洛还是在庭院里对着荷花池画着画,她眼角余光看到小玥回来,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有些焦急地问道,“你们找到甘芜了吗?我起来的时候你们全都不在酒肆,我也只能干着急,本想着画点东西平复下心情,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连画出来的东西都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劲。”
小玥歪着头看了看阮鲸洛的画,又看了看那只笔头已经有些分了叉的紫毫笔:“我们没能找到她。”
“那她?”阮鲸洛一惊。
“也不一定会出事,她本来就很虚弱,总归是走不远的,这附近我们又很熟悉,待会儿我再去找找看。”小玥安慰着阮鲸洛。
阮鲸洛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玥儿姐一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海棠大哥呢?”
“我跟我哥今早兵分两路,我去查了查杭州城大牢那边你的情况,我哥应该是去查探其他情报去了,”小玥道,“我哥对甘芜的过往也比较在意,应该也是让人去查探甘芜的过去了吧。”
阮鲸洛点了点头,又跟小玥闲谈了几句,反正现在画东西也静不下心,索性她就跟着小玥一起去后厨做饭去。
待海棠回到酒肆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他与小玥交换了情报,小玥那边打探的情况显示杭州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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