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月能感觉到自己的两排牙齿在嘴里气得直打颤。
“妈的。”
路泽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听得出来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接着他以几乎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怪不得她昨晚说想在我这里住一天,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路泽,我真的对你的母亲无话可说。恕我直言,我长这么大,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我感觉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她都会将我们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我始终有种我们在明,而她在暗处的感觉,这使我的内心一刻也无法安宁。”
苏月绝望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对路泽的母亲已是失望至极。她不仅偷拿儿子的手机,还又一次冒充他的身份做出这样难以理解的事来。
苏月回想起自己曾经遇到的各种人,哪怕是他们之中最可怕的,也只不过是表面彰显出某种疯狂的模样而已。
但是路泽的母亲,她的疯狂来自于她的内心,并与她完美无缺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恰恰是更为可怕的一类人。
他们将所有的阴暗都深埋心底,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然而背后却利用别人对他们的赞美与信任,玩弄对方于股掌之中,并为对方丝毫没有怀疑到他们的身上而沾沾自喜。
对他们而言,沟通压根儿是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举动。只有不择手段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并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才能使他们觉得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彰显。而至于被他们伤害的人,在他们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别人造成了心灵上巨大的伤害。
苏月不禁回想起薇姐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自己将来的生活时刻都要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那日子恐怕是没法过下去了。不仅在三观上极度地不一致,甚至还要为了避免受到来自暗地里的伤害而始终提心吊胆。但即便如此,恐怕也是防不胜防,所谓的暗箭难防,也不过如此吧。
这是第一次,苏月的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确定感。在路泽母亲反复的伤害之下,她对自己与路泽的这段感情显然已逐渐失去了信心。
她第一次萌生了想和路泽分开的念头......
再这样下去的话,两个人的感情一定会一次次地受到猛烈的打击,最终走向破裂。苏月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出现,但显然只要与路泽的母亲继续僵持下去,这一天想必也不会太远。
虽然苏月的内心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但眼下她还无法狠下心来对路泽亲口宣判他们感情的终结。因为她的心始终还是与路泽的心紧密相连着,只是这可预见性的阻碍使她无路可走。
正当这时,只听电话那头的路泽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苏月...我可真是没用啊,居然一次次地被母亲骗得团团转,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你也一定很瞧不起我吧?居然拥有这样一个母亲...”
“......”
此刻的苏月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因为她的心也已经坠入谷底,此刻唯有沉默能够代替一切的回答。
几秒钟之后,电话那头又传来了路泽沙哑而无力的声音:
“苏月,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话...不过没关系...我能理解。我现在就去把户口迁移出去,我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家里了,我受够了...”
“路泽,我也受够了,我有点累了...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吧。”
苏月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此刻的她只觉得身心俱疲,就连再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十分费力。
“我知道了...啊...”
只听路泽一边回答道,一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察觉到路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苏月赶忙追问道:
“怎么了?路泽?”
“胃疼...”
路泽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痛苦,他强忍着不适继续说道:
“可能是之前的胃溃疡没完全好。”
苏月知道路泽在刚接手父亲公司的前一年里,为了维护父亲留下的一些老客户,而不得不经常外出应酬。所以难免每次都逃不过要喝很多的酒,有一次在喝了过量的酒后,就突发了胃溃疡。
不过距离路泽上次的胃溃疡发作,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苏月记得路泽不久前也曾说过自己的胃有点疼,但是她对胃溃疡并不了解,只好有些着急地问道:
“路泽...你没事吧?疼得厉害吗?家里现在有没有对症的药?”
过了一会儿后,路泽才拖着沉重的嗓音回答道:
“苏月...我觉得...我现在得去趟医院...胃疼得厉害…”
“好,好,你赶紧去吧!”
此刻的苏月十分担心路泽的身体情况,如果不是真的疼到一定程度的话,以路泽倔强的性格,他应该是不会主动要求立即去医院的。
但是路泽在强忍着痛苦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去医院,苏月实在是放心不下。万一在路上胃痛难忍而导致无法行动,岂不是会使情况更加危急。
可是苏月并没有路泽身边的朋友以及其他亲戚的联络方式,此刻她只能联系上路泽的母亲。
虽然及其不愿意与路泽的母亲再多说一句,但毕竟现在情况紧急,又牵扯到路泽的安全问题,苏月还是觉得应该在第一时间告知他的母亲。
于是苏月立马给路泽的母亲发去一条信息,并向她说明了路泽的身体情况,希望她能第一时间赶去医院陪路泽。
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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