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宁迹恒仿佛发疯了一般径直跑了出去。任凭蝶镱如何阻拦,都无法撼动宁迹恒分毫。
如今得知凛若不久便要陨逝于人世,他如何还能若无其事?
皇帝无缘无故召见凛若,定是居心叵测,心存不良。他不能将所有的事都交由凛若一人抗!
哪怕皇宫内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走上一遭,亲自将她带回来。
看着宁迹恒决去的背影,身后的宁现庭蹙眉叹了叹气,却又悄然抬起头来,眼底流连的皆是欣慰。
爱一个人,本该如此。
相比于他,宁迹恒还能争上一争,已经比他幸运太多太多。
而此时的蝶镱眼神空洞地看向别处,眼底毫无生机。
她都知道擅闯皇宫的凶险,宁迹恒怎会不知?若凛若知道,她又如何能放宽心?
先前她不愿据实相告,就是不愿多一个人痛苦。
她知道宁迹恒皓如深海的爱,所以她不需要他再证明些什么。
见蝶镱已然乱了神,务川顿了顿,走到她的身边轻轻说道:“别看了,他会安全将她带回来的。”
务川知道蝶镱放心不下,但如今结果众知,就算宁迹恒将她带回来又如何?
她终究是命不久矣。
不过是多见一面与少见一面的区别,宁迹恒没有办法逆转天命。
“我总觉得皇帝此次召见来意不善,我怕宁公子根本不能将她带回来,反而会送了自己的性命。”
蝶镱的猜测不无道理,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一个不是满腹谋略,变化万端?赵京渊亦是如此。
此时皇帝将凛若宣进宫,只怕是命运不定,凶多吉少。
“公子和凛若姑娘皆非常人,想来不会有事。倒是你,担心之余也要顾好自己。”务川抬了抬眸,轻轻敛了敛眼底的光亮说道。
“好,你也是啊。”蝶镱对上务川的眼神,温柔地说道。
蝶镱很庆幸自己随凛若来到了京邑。在这偌大的丞相府内,一草一木,皆是有情。
而他,更是如此。
一瞬间,务川的脸涨得通红。
“我……公子已经走远了,我怕他出什么意外,我去保护他。”
务川结结巴巴地说道,但脸颊的绯红不减反增,愈发滚烫。
抛下这句话,务川立刻消失在蝶镱的眼前。甚至连正面,都未敢抬眸看她一眼。
再待下去,恐怕他真的乱了。
蝶镱呆愣地看着务川慌乱的身影,不禁有些失笑。怦然心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然而务川只是匆匆回到了他的房间,临走之前宁迹恒特意交代,绝不可同他一起进宫。
为了避免在觐见之前被御卫拦下来,务川只得同意。
很快,宁迹恒便抵达在皇宫之外。而赵京渊仿佛料到他会来一般,一路上没有任何御卫阻拦。
在转角之处,一个太监径直将宁迹恒带到了御花园。
而他自然察觉到了端倪,左右不过一死,他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迈进御花园,便看到赵京渊只身一人披着明黄色的披风站在风口之处,身边没有任何侍从服侍。
他出神地看向别处,眼底却透着令人肃冷的寒气。
那一刻,宁迹恒竟觉得他是那样的孤寂。纵使坐拥万里山河又如何?站在无人之巅上,注定凄寒。
“你来了。”
察觉到宁迹恒的步伐,赵京渊缓缓转过身,笑着对他说道。
“不知皇上将凛若宣进宫所为何事,为何不肯将凛若交还于我?”
宁迹恒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寒气。
“朕知道你对凛若的情意,所以朕知道你会来,朕等你很久了。”
即使走到近处,宁迹恒依旧看不清赵京渊的神情。
开心、痛苦、平静……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呈现在他的脸上。但细看,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皇上,我不想跟您绕圈子,请您将凛若交还于我。若她有何处得罪于您,还请您降罪于我!”宁迹恒俯身鞠躬道,尽显赤诚。
他作为一个男人,哪里看不出皇帝对凛若的心意?
他怕皇帝下旨,逼迫于她。
“她的罪责,你担当不起。”赵京渊同样冷冷地说道。
“皇上所言何意?”
“凛若暗杀先皇,其罪当诛。如此弥天大罪,你如何替她受罚?”
听到这里,宁迹恒的心骤然一缩。赵京渊已经知道了吗?
“皇上,此事乃由迹恒一人所为,与凛若并无半点关联。还请皇上扣押于我,放了凛若。”
说完,宁迹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哽咽地辩解道。
于礼,他们是君臣。
于情,他们是情敌。
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局面?
“若真凶是你,你父亲怎么办?整个丞相府怎么办?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如何替她认罪!”赵京渊皱着眉头,痛心疾首地说道。
先皇在位,每每论到治国之道或直抒己见之时,满朝文武百官,只有丞相宁现庭一人支持于他。
这份亦师亦臣的恩情,赵京渊时刻谨记于心,从不敢忘怀。
倘若刺杀先皇的人真是宁迹恒,势必会将宁现庭牵连其中。
届时,他又该如何做?
赵京渊长叹一口气,话锋一转道:“其实朕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死,你是凛若心心念念之人,若没有你,或许朕和她还有可能。”
“既然凛若已是将死之人,那我和她又有什么不同?请皇上将我押入大牢,与她同生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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