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小皇帝准备怎么处置我?”此时的赫宁候身陷囹圄,但语气上依旧强硬,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不觉得此刻,该为自己的结局做个不好的打算。
“阿爷……”重康在隔壁的狱室里看着自己的父亲,小声说道。往日风光不再,如今夫子二人沦为阶下之囚,经历了那么多东躲西藏的日子,便是重康再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此刻也感觉到了危机的到来。
赫宁候不见重康还好,一听到重康说话,便更是火冒三丈:“你给我闭嘴!废物!不学无术的东西,我留你何用!若是此刻活着的是你大哥该有多好,他定能想法子寻个计策让我逃出去!”
说着,还用手指着重康,仿佛将自己的不甘心全部都怪在重康的身上,“你你你……别让我再看到你!”
原本赫宁候想着,重明、重康没有被抓,就还有运作的机会,自己逃出去的可能便多一些,没想到重明居然死在了那晚的混乱中,这使得赫宁候非常生气,在这样的情况下,重康又狼狈被抓,至此,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大业毁于一旦,每每想到这点,赫宁候便会怒火攻心,而身边却只有一个不学无术的重康,于是重康这些日子经历的,便是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让自己觉得陌生至极的父亲。
但是那句“若是此刻活着的是你大哥该有多好”还是深深的刺痛了重康的心。重明虽是长子,是大哥,可他是庶出,而且还是私生子。也正因此,重明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的做事,这才得了赫宁候的重用。重康一直认为父亲是疼爱自己的。可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种种,却让重康觉得,过去的自己,仿佛是个傻子。
“此刻活着的是大哥该有多好……阿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大哥学识是好,遭此劫难也的确令人唏嘘,可那也不是我想的啊!也不是我的错啊!况且我才是您的嫡子!您怎么能这么说?”重康此时的神经已如满弓。
但是赫宁候接下来的话,却让重康心中的那根弦,彻底的崩断了,“嫡子?嫡子对本侯的大业可会有帮助?尤其是你这样的废物!嫡子又如何?如今本侯还不是沦落到这步田地,只能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等死!本侯不甘!不甘!”
看着近乎癫狂的抓着牢门歇斯底里的赫宁候。重康终于相信了那个他早已看清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嘟囔着默默转身:“原来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只有那个虚无缥缈的大业……”
角落里,沈轲看着二人的这番话,笑了笑,满意的退去。
“当真?”元帝不敢置信的问道。
沈轲恭恭敬敬的回话:“千真万确,这二人的父子关系已经几乎破裂。二者重康,便是最好的突破点。”
“如此甚好。不过这重康……此人如何。”元帝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轲回忆片刻,“属下在赫宁的时候对他略微有所了解,此人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经常流连烟花之地。”
“果然与苏彧册中记录不差分毫!”元帝开口大笑道,“此人便交由你去审。若真能从他口中得知朝中与赫宁勾结的官员名单,那便饶他一命也无妨,子承父爵。”
“陛下仁慈,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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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姐姐,我们明日就要出发去长安了,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安璟在此谢过!”安璟离开坐席,端端正正的向着央姝行了稽首大礼。
“小璟你这是做什么,行此大礼,央姝万万受不起呀!”央姝见状急忙去扶,“你我投缘,我早已将你当做知己,朋友之间,理应守望相助,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明天你们就要走了,今晚这席本就是为你们践行,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央姝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安璟二人也举樽共饮。
酒樽刚落案,便有人冲了进来:“胡玲耶!胡玲耶!”
三人见状皆是一惊
央姝开口问道:“蒋伯,发生了何事,可是有人生了急症?”
蒋伯气喘吁吁说道:“瘟疫……沙洲那边爆发瘟疫了!恐怕会有一大批难民四散逃亡,城主下令,半个时辰后封城,不让他们进来……其实大半月前沙洲就来请您去诊病了,但是城主都没理会……”
“胡闹!人命关天,城主怎可如此儿戏。”央姝听着有些生气。
“其实也不怪城主,沙洲县令爱才,听闻胡玲耶医术高明,便一直想请胡玲耶去,就算是有人伤风感冒,也会借故来请一回,沙洲在河西还要往西北,路途那么远,隔着两座大山脉……城主这次便也没有理会。”蒋伯渐渐缓了过来,这才将原委一一道来。
央姝听了这番话,当下做了决定,“蒋伯,这席撤了吧。”
“哎,好。”蒋伯便去收拾残羹了。说是席,其实也就三个人的量,说话间便能收拾妥当。
医侍这时也将打包好的行礼递给了央姝。
央姝回头对安璟二人说道:“咱们得就此分开了。疫病紧急,我必须得赶去沙洲,你们也恐怕得今晚连夜出发。”
安璟和莫不诺明白,因为原本就已经在央姝这里寄宿了许久,如今有瘟疫,身为医者,自然要去治病救人,而自己,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央姝走到了门口,又突然折返了回来,与安璟抱在了一起。她的眼睛红红的,安璟见状,也忍不住开始落泪。
“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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