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也有我的责任,我身体好,跑过去再跑回来,也就一个小时,就是我不知道在哪,你们谁给我描述一下?”
“我我我!”胡泽红跳着举起了手,说完便给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该怎么走,她语速又快,咬字也不是很清楚,说了三分钟,我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
“你别说了,你给我画个简易的地图吧,我怕我忘了,行吗?”
胡泽红干什么都那么有精神,她用力的点点头,飞快的拿出纸笔,跑到一旁的桌子上开始了自己的创作,躺在床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晓旭突然开了口道:
“李佳奇,你快回去吧,我现在都没什么事了,你早点休息吧。”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很快的,要不然,一时半会不好,也耽误你练功演戏。”
“叫你别去你就别去,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就算去了我也不会领你的情的!”
“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你回不回去!”
“我不回,就不回。”
晓旭见我耍起了无赖,又冲着胡泽红喊道:
“小红!你别给他画!”
“我马上画完了!”胡泽红全然不顾晓旭的反对,转身把画好的地图给了我,别说,胡泽红说话不利索,绘图倒是一把好手,街道和地标建筑勾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让人一看就感觉到明朗。我一把抓起地图,放进了上衣的口袋,转身对大家说道:
“等我的好消息,我一个小时之内肯定回来。”
“你别去!”
我对着晓旭笑笑,飞出了房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走廊,在门口紧了紧鞋带,开始一路飞奔,果然如袁玫所说,80年代的我国人民严重缺乏夜生活,大街上别说车,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倒也好,省的我还要注意车和人。
我走之前粗略地计算过,往返全程大约15公里,我还特意将几个地标建筑作了标记,一开始还好,跑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感觉眼前有些模糊,腿也有些发软,我的移动愈发的由肌肉驱动变为意识驱动,再后来,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消散,心中只有
一个清晰的念头来支撑我的行为,那就是让晓旭早点好起来,终于,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在一串漆黑店铺中星星点灯的益民大药房,我来不及欣赏它的任何东西,直接跳进了屋子里喊道:
“有没有治扭伤的药!我很急!”我强忍着气息的波动说出了这句话,刚说完,我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以维持身体剧烈运动后的氧气需要。
只见一个原本躺着的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悠悠的从柜台后面直了起身,从旁边摸了一幅老花镜戴上,慢条斯理的对我说道:
“这么晚还来买药,什么急症啊?”
“我的朋友脚扭伤了,想买些膏药之类的。”
“不买些软膏吗?效果很好的哦。”
“什么都行,拿最好的药,我很急,求求你了大爷!”
老先生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速度也加快了几分,一分钟后,他自作主张的帮我装好了一塑料袋的药,对我说道:
“总共7毛钱,我肯定不会骗你,你要不信,也可以拿出来对一对。”
“不用了大爷,谢谢你了!”
我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我飞快的结了帐,向大爷鞠了个躬,我清晰的听见他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年轻真好,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把塑料袋系好,捆在了我的胸前,用外套包好,手里不拿任何东西,只是为了便于奔跑。
我继续飞驰在无人的街,我承认,我确实高估了自己的耐力,只跑了三分之一,我便已经接近虚脱,从某种层面来讲,精神是虚无的,是软弱无力的,我以为思维的力量是强大的,但我错了,只有ròu_tǐ是真实的,疲劳是真实的,归途还未过半,我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膨胀的气球,脆弱而柔软,我伏在地上,双膝跪地,大口的喘着气,我的身体散发着大量的噪音,我却能听见静谧的深夜蝉鸣,正当我心里为着即将食言而懊悔之时,突然感觉有人说话,我吃力地转过身,是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黑夜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闻到他一身酒气,他看来喝了不少,舌头都有些大了。
“兄带(弟),你咋滴了?咋趴这不动了?”听口音是个东北人,我顿时感觉亲切起来。
我按了按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起来,对他说道:
“我出来给我妹子买药,怕来不及,一路跑着,现在跑不动了。”我特意加重了我的东北口音,想和他再拉近一点距离,漂泊到外的人,总是能被乡音唤起一些记忆,大哥听到我的口音,一把就把我揪上了他的摩托道:
“兄带,缘分啊,这大晚上还能碰见老乡,真叫个缘分啊,你去哪,老哥给你送过去。”
听到这,我也顾不得安全不安全了,赶忙把宿舍的地址告诉了他,他叫我抱紧他,还特意说了三遍,知道他的摩托启动后,我才知道他的用意…
不知是否是借着酒精带来的亢奋,抑或是老乡相见的愉悦,总是这位大哥的摩托,在我心里就如同一架pēn_shè机,我无法描述速度和景物,因为我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四周,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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