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烟雾缭绕的实在是太过浓重,再加之周家的厨房是露天的,是紧紧地贴着小木门而修建。
如此放在远处望过去,倒有点儿像是周家的草棚子着了火。
秦凡望着这个厨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除过一口简单的土灶之外,就是紧贴着墙壁的水缸,还有那些反了潮的柴火。
想来应该是前些日子下雨,这些潮气现在全都反了出来,柴火外面也开始有些湿哒哒的。
他掏过自己放在裤兜后的短刀,手上使劲把柴火的外皮剥开,收拾了好一阵之后,才勉勉强强地把火给生了起来。
厨房不算大,但比起周家的草棚子来说,可以算得上是相当宽广的了。
里面只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甚至就连橱柜都没有,周水英和他爸的碗筷直接放在了一旁的塑料布上。
角落里堆的柴火应该是砍了好些时候的了,那处散发出了潮湿发霉的气息。
“秦大哥,你这水烧好了吗?”
“我爸现在说他脑壳疼,你能不能过去给他看一看?”
周水英站在破木门外,着急地叫他。
原先躺在堂屋里不见光日的时候,周康生还很少有哼哼唧唧,此时此刻躺到了后院里,见着些光亮,突然人就受不住了。
“来了!”
秦凡丢下手中的短刀,推开木门见烟散了之后,才让周水英去厨房旁边舀水。
“你爸脑壳里面肯定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待会儿要帮他开刀看看,你在旁边不要太声张。”
叮嘱了一句之后,秦凡马不停蹄地到了后院里。
躺在床上的周康生现在被疼得冷汗连连,他说自己刚刚突然开始头疼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破头皮一般,疼得他撕心裂肺的。
“秦娃子,你赶紧帮我看一看,我疼的受不住了……”
人近乎哀求地说着,手垂落在旁边,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周叔,那道伤口里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待会儿会帮你开刀看看,要是有什么痛的,你就忍着点儿。”
秦凡沉声,心想着这可是自己当上村医之后,面临的第一次大手术。
虽然周边条件实在是艰苦了些,但现在也只得将计就计。
周水英打了两盆热水放在旁边地上,看她爸疼的撕心裂肺,眼眶中很快就包不住泪水了。
小丫头在旁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还有隐隐之间抽泣的声音传来,这些都瞬间打乱了秦凡的心神。
“水丫,我待会儿需要绝对的安静,你去厨房里看着火吧,一会儿会需要很多热水的。”
“那好……”
周水英点点头,看了两眼之后,挪开自己的目光。
她趴在一旁的柴房门边,想要上前搭把手,但怕自己打扰秦凡,可又是怎么都不能放下心离开。
“疼啊……疼啊……”
周康生被疼得受不住,秦凡拿起旁边的干净毛巾塞到了他的嘴里。
他出来的时候身上根本就没有带什么药物,现在只能勉强封住周康生的穴道,让人感觉不到太多的痛苦。
可到底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秦凡担心他待会儿疼的会咬断舌头。
“周叔,你现在闭上眼睛,要是想睡觉就赶紧睡过去,等醒了之后就没事儿了。”
用火缭绕在自己手上的短刀,秦凡又开始掏出怀里的银针。
周康生脸色发白的点了点头,强行闭上自己的双眼,整个身子却抖似筛糠一般,根本就镇定不下来。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自己今天醒不过来,也害怕脑子里那个隐隐作痛的东西是个会要命的。
在外打工多年,一直到了三十多岁,周康生才娶了个外地媳妇儿回来。
原本以为一家人会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却没想到后边又是风雨飘摇,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别怕,水丫在一旁看着你呢。”
就在被疼痛折磨的不堪其扰,心里开始生出绝望时,秦凡在周康生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只要一想起他的女儿周水英,周康生立刻就来了劲头。
用火缭绕过的短刀,呈现出了异样的蓝色,秦凡手上小心拨开周康生的头发。
做过些简单的清理消毒之后,短刀的刀刃,开始一点一点地刺破他的头皮。
估摸着是因为秦凡手上加了元气的缘故,断刀碰着头皮,就好像撕开了什么绸缎似的,呲啦一声立刻破开了一道口子。
鲜红色的血很快就滚了出来,粉白相间的嫩肉之中镶嵌着一个乳白色的硬状物。
周康生此刻已经疼得晕了过去,仍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的,身体也没有发出任何动弹来。
秦凡瞧着这个硬状物,觉得有些奇怪,用银针一点一点的挑开,扔在了旁边的瓷碗中。
东西落在白瓷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红色的血液一碰着水,立刻四散开来。
很快,整个碗里的清水都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硬状物的东西在周康生的头皮里没有游离,只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肉皮紧贴着他的脑子。
想来应该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被扎进去的。
有过之前林冲缝合肚皮的经验之后,秦凡手上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就将丝线对着周康生头上的那道疤痕,缝合出了一道完美无瑕的线口。
到此时此刻别说是周康生了,就连秦凡后背上都起了热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鲜血沾染了旁边的床单,到处都是狼藉。
周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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