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性子素来是稳重内敛的,此刻这般喜形于色,可见那张方子带给她的冲击有多大了。
霍氏嘱咐一声:“小心些。”
“嗯,奴婢省得。”
约莫半个时辰后,阿凝成功带回了硝石。
小林子打来一盆水,在其余几人灼灼的凝视下,将硝石放进了水中。
等了好一会儿,盆中的水都没什么变化,但是当小林子将手伸进盆里时,不由得惊喜道:“水真的变凉了!”
“真的?我也来试试。”阿燕也将手伸了进去,“好凉,真舒服。娘娘您快将手伸进来感受一下。”
虽然没有结冰,但水变得寒凉也让几人信心大增。
阿凝感叹道:“有了这个法子,晚上娘娘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等到了晚上,盆里的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将水盆摆在床边,冰融化时连带得周围的温度也下降了些许。
再将帕子用冰水打湿了搁在额头上,整个人也不会热得那么难受了。
霍氏自然不会一个人享受这种凉爽,让阿凝几人也在床边摆上加了硝石的水盆。
临睡前,霍氏在床边给薛婳做了个小窝,将她抱进去。
薛婳却跑到了放着纸墨笔砚的桌案上,还朝她招了招爪,示意她过来。
白天有阿燕三人在,她不方便告诉霍氏,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她的机会就来了。
她要告诉她,她的儿子裴寂还活着。
对于一位母亲来说,再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值得令她高兴的吧?
当然,她不会直接开口说话,免得吓到她,之前送瓜果送锦囊,这样的行为可以解释成她十分通人性,但若是她开口说话,那就有些惊悚了。
所以她只能采取笨一些的法子。
霍氏走过来,“怎么了小狐狸?”
薛婳指了指案上的书,示意她翻开,霍氏看懂了,将书翻开。
薛婳在书里找了找,找到了一个“子”字,眼睛一亮,爪子按在那个“子”字上。
“子?”霍氏有些疑惑地念出这个字。
薛婳又指了指毛笔和砚台,霍氏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你是想让我把这个字写下来是吗?”
薛婳点头。
每次看到小狐狸一本正经点头的样子,霍氏就有些想笑,虽然不知道它想做什么,不过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并无一丝不耐烦。
接下来,薛婳又如法炮制,让霍氏依次写下了“你”、“没”、“儿”等字。
最后,她又用爪子指挥霍氏将这几个字按照顺序重新写在纸上。
霍氏写到一半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地朝薛婳看去,握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薛婳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写下去。
最后,呈现在纸上的一句话就是——你儿子没死。
霍氏捂住嘴巴,泪水模糊了眼睛,“你,你是说,阿康没死?”
她泣不成声,短短一句话分成了三截才说完。
薛婳点头,下一瞬,她就被闷入了一个柔软又温暖的怀抱,抱着她的那双手力道很大,像是生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想要通过紧紧抱住她的这个动作来确认一样。
她被抱得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挣扎。
她还没有当母亲,无法体会到霍氏现在的心情,但是感情都是共通的,她不禁被霍氏浓烈的情绪传染了,眼眶发热,鼻头发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良久,霍氏才反应过来,忙将她松开,“对不起,我有没有弄痛你?”
薛婳摇头,爪子勾着一张帕子往她脸上擦过去。
霍氏破涕为笑,一面哭着,一面却又忍不住笑了。
“谢谢你,谢谢你……”霍氏在她脑袋上蹭着。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薛婳通过指字的方式,告诉了霍氏不少关于裴寂的情况。
“阿康在养伤,暂时无法回来。”
“他很好,一顿能吃三碗饭。”
“他长高了,也黑了点儿。”
……
翌日,阿凝端水进来服侍自家娘娘洗漱时,发现她眼睛是肿的,像是哭过了,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是,娘娘嘴角却是翘着的,眼中洋溢着笑意,整个人精神焕发,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之前娘娘经历了那么多事,娘家被灭族,唯一的儿子被流放,途中还遭遇匪徒下落不明,自己虽还有皇后之名,却已无皇后之实……这种种事情接踵而来,压得娘娘喘不过气来。
阿凝眼睁睁看着娘娘日益消瘦沉默下去,整个人仿佛蒙上了一层灰,但是现在,娘娘身上的那层阴翳消失不见了!
她眼睛里再次出现了亮光。
阿凝也不禁跟着高兴起来。
霍氏主动说起来,“阿凝,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阿康还好好活着,而且很开心。”
昨晚从小狐狸那里得知了阿康的许多情况,她躺下后便做了个梦,梦见她的阿康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太好了!奴婢就说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殿下现在肯定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只是暂时不方便回来。不过奴婢相信,殿下终有一日会回到京城,和娘娘团聚。”
以往阿凝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霍氏知道那都是安慰她的而已,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小狐狸告诉她阿康的确还活着,而且还将阿康随身的玉佩拿了出来!
所以阿凝的话就不再是空洞的安慰之言,而是一定会实现的将来!
这一天,凤章宫的气氛都是喜气洋洋的。
另一头,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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