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女红技艺而言,秦元娘是要强过她娘的,毕竟是曾经绣过凤袍的御用绣娘,绣艺绝对高超。
唯一的劣势就是现在她年纪比较大了,经过调查,她眼睛瞎了一只,已经久未拿针了,技艺估计有些生疏。
被从宫里放出来后,她就回到了家乡凤池县,经人介绍嫁给了一个带着儿子的鳏夫。宫女通常至少要到二十五岁才会被放出宫,秦元娘是绣娘,出来时年纪更大,已经三十多岁了。
所以纵然她容貌不差,绣艺超群,而且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份不薄的嫁妆,但年纪是硬伤,在这个时代的婚姻市场上,并不受欢迎。
她最后嫁的那个带儿子的鳏夫,已经算是在矮子里拔高个了。
要说她自己一个人过不好吗?干嘛要委屈自己嫁人?
时间往前推二十多年,当时的社会氛围比现在可要封建保守多了,敢出来抛头露面的女人都少。
也就这二十多年,因为皇帝宠信贵妃,做出了种种令天下人瞠目的秀恩爱举动,什么携贵妃一起去行宫泡温泉啊,为贵妃冲冠一怒贬斥朝臣啊,给贵妃的父兄升官厚赐啊,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上行下效,民间兴起了一股“但愿生男不生女”的风潮,女子的地位因此大大提高。
民风也开放了。
甚至允许女子自立女户。
不过在秦元娘那会儿,女子若是独身居住,家里没个顶门户的男人,那可是非常危险的,别说财物了,就是自身都不一定能保住。
流言蜚语那都是轻的,严重的,就算被人半夜摸进来毁了清白,别人说不定都还要说是女子自己不检点呢。
所以秦元娘当时只能找人嫁了,左不过是凑活过日子。
只不过她从一众矮子里拔出来的高个,也并不什么好货色,整日酗酒睡大觉不说,有时候还会打人!
他前任妻子就是被他给打死的。
不过许是老天都看不过去,将这人给收了。
从此秦元娘就带着继子一块儿过活。
到如今,继子早已娶妻生子,见秦元娘老了,眼睛也瞎了,再也无法绣出绣品来补贴家用,对她的态度就日渐恶劣起来。
秦元娘便索性一个人搬出来住,赁了一间屋子,艰难度日。她那继子乐得甩开她这么个大麻烦。
调查到这些事后,薛婳便打定主意要将她请过来。
秦元娘好歹曾经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就算现在没法刺绣了,见识眼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请她来当这个女红老师,再合适不过了。
秦元娘孤身一人,没什么牵挂,也没有敝帚自珍的观念,在跟薛婳聊了一阵后,当场就答应了任教。
薛婳当即将契书拿出来给她签了,末了问:“后天您有空吗?”
“有,我老婆子现在也没啥可忙的了。”
“那行,后天巳时您再过来一趟,到时候大家一起开个会,商讨一些事情。”
“好。”
薛婳笑着将人送出了办公室。
随后-进来的是梅寄琴……
考虑到女子在外逗留太晚不安全,所以薛婳先跟女子谈话,谈完后让人将她们一个个送回去,务必保证她们安全到家。
梅寄琴也没有当场答应下来,因为她现在到底受雇于薛家,薛家救她于危难之际,又给了她栖身之所,平日更是待她极好,虽然她还是自由身,但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回去跟薛家商量一番才行。
如果薛家上下都不介意的话,她才会答应赵姑娘的邀请。
赵姑娘说了,她担任音乐老师,一个月只需教授四节课就行,时间上跟薛珺那边并不冲突。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就是一个孤儿,也想来这里为那些孩子们尽一份力。
接下来就轮到男士们这边了。
唐老爹、萧师傅、张九指三人本就跟薛婳有交情,再加上她提出的福利好,又是来给孤儿上课,算得上一桩好事,所以他们都当场答应下来了。
就是担心一点,自己没当过老师,怕教不好。
薛婳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只用把自己擅长的东西教给学生就好了,就当是带徒弟。”
这么一说,三人心态就稳了。
轮到曹虎,他更是直接,拍着胸脯道:“赵姑娘,就凭你看得起我老曹,我就是不要工钱也愿意来给你做事。更何况你做的这个事可是一桩大功德,不知有多少孩子会受益,我老曹虽然不识多少字,但良心还是有的。
“想当初我也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那个时候要是也遇到像赵姑娘这样的大善人,我也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了。”
想到以往吃过的那些苦遭过的白眼和欺辱,曹虎就一阵感慨,眼眶都有些红了。
他抹了把眼睛,“嗐,不说了,叫赵姑娘看笑话了。”
薛婳怎么会笑话他?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只不过是想在能力范围内为那些孤儿做一点事罢了。”
周傲进来后,就道:“你把我们一个个的叫进来,就是为了逐个击破吧?”
薛婳给他倒了杯茶,“周老,看您说的,什么叫逐个击破啊?我那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恐怕还得加上一个‘诱之以利’吧?”周傲似笑非笑。
薛婳一笑,倒是没有否认,还反问了回去:“那您要什么‘利’,才肯答应呢?”
周傲:“首先,你要给我养老。”
他无儿无女的,这一点必须得有保证。
薛婳:“这是当然,在您执教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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