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伯母说什么谢,来,坐下,吃菜,吃菜。”她一连给裴寂夹了好几筷子菜。
见薛婳在一旁云淡风轻跟看戏似的,不禁拍了她一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薛婳斜了裴寂一眼,“娘,我也就比你早一天知道而已。”
裴寂低眉顺眼地给她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粉蒸肉,以示讨好。
薛母这会儿反倒帮裴寂说话了,“阿康身份不一般,是不能随意透露。如今你告诉我们,不会节外生枝吧?”
裴寂摇摇头,“无碍。我在这里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又聊了一阵,薛母才知道,今日正是裴寂将女儿救下来带回来的。
洗漱过后,薛婳来到薛母的房间里,“娘——”
薛母正坐在桌边看账本,见她来了,朝她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她阖上账本,拉过薛婳的手,轻叹一声。
“娘,你叹什么气啊?”
“我记得,去年太子去世的消息,是传遍了的。而实际上阿康这个太子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如今,他恢复了记忆,想必再过不久就要回去京城了。
“娘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道天家的事,不是咱们寻常百姓能掺和得起的,咱们家侥幸与他有了一段缘分,但往后,这段缘分怕是就要截止了。”
薛母看着薛婳,“婳儿,我看得出来阿康他对你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情分,你呢?你对他可生出了男女之情?”
薛婳大方承认了,“娘,我跟他两情相悦。”
薛母喃喃:“两情相悦……”
这世间多的是你爱他他爱她她又爱他的痴男怨女,两情相悦何等之难,又是何等的幸运。
只是,并非两情相悦就能够走到一起去。
尤其婳儿与阿康身份如此悬殊。
薛母不禁忧心忡忡。
薛婳也知道她的担忧和顾虑,揽住她的肩膀宽慰她:“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女儿身份与他太过悬殊,怕他到头来会负了我,对不对?其实您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你女儿我啊,虽然不是什么公主郡主,但在身份上,绝对不比他低一头。
“之前我不是说要跟你坦白一些事吗?去年爹爹不见了,我带着大黑出去找他,结果一不小心从陡坡上摔了下来,撞到了脑袋。”
“什么?你怎么没跟娘说呢!撞到哪儿了?快给娘看看。”薛母急忙去扒拉她的脑袋。
“娘,我的伤口早就好了,如今一点儿疤都没留。我想说的是,那天我撞晕过去之后,就有了一番奇遇!”
薛婳将五行珠、穿越的事运用春秋笔画进行模糊化处理,说成是觉醒了宿慧,“还原”出了一个与事实相去不远的真相。
这场母女夜话一直持续到了半夜,除了一些不方便说的东西之外,薛婳将自己几个马甲的事都告诉给了薛母。
薛母听着,那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高一阵低一阵,就没有平复过。
她看着女儿,眼神无比的复杂,然而最终却化为了释然,“娘就知道,你终究是不同的。”
薛婳:“???娘,你为什么这么说?”
薛母:“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瞒着你了,其实,婳儿,你并非是我和你爹亲生的。”
薛婳:“???!!!”
薛母缓缓开口,讲述起十六年前的往事来。
十六年前,薛母,哦不,那时候她还没嫁给薛父,甚至都不认识他,她那时还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千金小姐。
她名杨蕙,乃是璐州刺史之女,幼时丧母,父亲娶了继室后,她便在面慈心苦的后母手里讨生活。好在母亲在去世前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只要能熬到出嫁,往后的日子就能好过了。
那时候天真的她这样想着。
然而她到底没能等到安然出嫁的那一天。
在母亲忌日那一天,她带着丫鬟出城去为母亲上香,谁知中途却遇上了土匪,贴身丫鬟拼死护着她给她争取到了逃跑的机会。
但她一路被匪徒追赶,慌不择路之下跑到了悬崖边,为了不被玷污,她决然地从悬崖上跳了下去。谁知她并没有死,而是身受重伤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很明显,她被人救了,救她的那个人就是薛父。
那时候的薛父,已经被从薛家分了出去,自己一个人住在教他打猎的老猎人留给他的一间小屋里,他是在打猎的时候见到躺在悬崖底下的杨蕙的。
薛父名薛朗,当年是个身高腿长面容俊朗的大小伙子,更重要的是,他品性很好,沉默却体贴,而且很守规矩,从不伺机占她便宜,让当时满心不安茫然的杨蕙渐渐安定了下来。
在养伤的过程中,两人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亲密接触,彼此暗生情愫,但谁都没有吐露。
薛朗通过杨蕙的言行举止以及谈吐,猜测她很有可能是出身大家的小姐,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猎户,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而杨蕙则是还有婚约在身,无法做出有违礼教的事,虽然她对未婚夫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毕竟这么多年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两指之数,何谈感情?
但一直以来所受到的教育,让她无法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与另一位男子谈及感情。
所以两人纵然都对彼此有意,但却始终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而是彼此恪守规矩,没有越线。
养好伤后,薛朗护送杨蕙回家。
谁知回到杨家后,杨蕙却发现继妹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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