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没有看见萧如拭杀人,这次却是抱着目的来的,所以她走得很快,也看到了那样杀人如麻的萧如拭。
她都能理解萧如拭听到他清脆地说:“哥哥,这是你的玉佩吗?”时候的惊讶了。
也就是那一刻,他褪去了全身的刺,笑着颔首。
叫人如沐春风。
那一刻,她才是真正的与死亡擦肩而过。
玉佩是玲珑剔透的羊脂玉,白皙透亮,像那个女子的脖颈一样,细腻又光滑。只是玉佩被摔成了两半,完好的那面被人摩挲了许久,摸起来触感十分好,看上去就知道这枚玉佩价值不菲。
被摔碎的那面却冷厉锋利,像一把暗器,像一把小匕首,像一只箭羽。比碎瓷渣更方便的杀人工具,比匕首更快捷,比簪子更容易掩藏,不失为一件好暗器。
这是明昭夫人给他的,还能全了他的一片孝心——多讽刺。
他萧如拭,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弑帝,杀兄,毒母,他做起来丝毫不手软,真真当得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捡起玉佩的时候萧如拭已经迅速地转过头来看她了,他微微眯起眼,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他的眸子警惕戒备,甚至手已经成爪状,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捏住她的咽喉。
前世的晏妲真是天真得愚蠢,才会察觉不到他的杀意。
晏妲冷静地同他对视,萧如拭不经意地朝四周看了看,步步逼近她,眼里有些嗜血的笑意:“你不怕我?”
“怕什么?”他在步步紧逼,晏妲攥着手里的半枚玉佩,有些头皮发麻,那种为人鱼肉的感觉又上来了,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冻得她浑身发凉。
萧如拭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脚步,像一匹漫不经心的狼,狡猾而残忍,他拔出了已经收鞘的匕首,锋利流畅的弧度。
“让我猜猜,你是哪家的贵女?”他微微挑了挑眉,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动不动是晏妲,眼里有些玩味,又有着极致的冷酷。
“可怜春风迟迟,你却要与那卑贱的宫女作伴儿了...”他将匕首贴近了晏妲的脸蛋,用相拥入怀的姿势,睥睨着她。
“这是天柱骨,这是大椎,肩井,风门...”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折磨着她,刀尖划过她背脊上的没有穴位,微微的刺痛感隔着丝绸衣料传过来。
晏妲不想表现出怯弱,可她止不住的发抖,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你到底是谁?”他道:“不想死,就好好说话。”
晏妲脸色竭尽苍白,她盯着胸口那锋利的匕首,在刺眼的日光下蹭噌发亮,脑海中回想起当初与萧如拭相遇那日,也是这样炎热的盛夏,只是心境不同,她再次见他,却全无当日的娇俏和安宁。
她恨他吗?
不,恨意是从爱意演变而来,她前世对他,从来都是一厢情愿,又含着和宋氏兄妹赌气的成分,哪算得上真正的爱情。
“我是怀化大将军嫡女,姑姑是英王府继妃,哥哥,哥哥是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恐惧和痛楚,微眯着双眼,颤抖蜷缩的手指勉强的指着萧如拭,嘴唇哆嗦着说出不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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