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方用着极冷的语气说,“心有所属?”他冷哼一声,“那是她忘了,她忘了她自己喜欢的人究竟是谁了。东西,都给她了吗?”
泽栀退后两步,表示有些害怕,低着头怯怯的回他,“回笙哥哥的话已经给了,姐姐并无任何猜测,很是开心的收下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浑身冷意方渐渐收起,瞧了眼站在他一步之处浑身颤抖的她,“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
她点点头,目光依旧垂下的不敢看他一眼的迈着碎步离开堂中。
那边如何我不晓得,我只晓得我该如何哄他呢?
趴在院中的那棵桃花树上,四月的天桃花开的璀璨夺目,碰巧我今儿个穿的也是浅粉色的衣裙,与这桃花倒也能混人耳目的不被发现。
不过,说了也不过是混人耳目而已,他不是人,自是蒙骗不了他。
透过窗,他放下手中书卷,捻了一支笔沾了少许墨的朝我扔过来,我自是没猜到他的意图,傻傻的依旧蹲着,也没想过躲避之意。
如此,便是直愣愣的被击中了。墨汁染了我一脸,我心疼自己的妆容心疼的紧,可是想到自己还是躲着的硬是忍住了下去寻他说理的怒气。
“怎么,还想蹲多久呢?墨汁还未尝够?”
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原来我躲得这般失败,可是他为什么不早些开口呢?何必毁了我的妆容,毁了,我心疼的揪了揪裙摆,何必毁了我的新衣呢?
这新衣实在是好看,我才穿这一次便被毁了,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些。
一个轻身企图以一种极潇洒的姿态落地,可是现实总是与我的理想有些出入的。
我被挂在树上了,昨日里是被宽大的裙摆束缚住了腿,狠狠地摔了一跤,而今天,管沫之赠我的新衣裙摆是不大了,灵巧轻快了,却哪知又被这环腰衣襟给拖累了。
我撇了眼那很容易清脆易折的枝丫,眉毛皱成了一团,透过窗幔瞧着屋里淡定喝茶的云珂,不免焦急的求救出了声,声里还微微带了些哭腔。
“云珂,你快来救救我呀。我,,我快掉下去了,好云珂,好,,”许是我身姿浮动的频率太过大了些,那纤细如指的枝丫总算是被我自己折腾断了。
下落的那刻,我不免想,这凡间果真与我犯冲,这才两日从高处摔下的事竟也有了两桩,前一桩因着有管沫之故而幸免于难,今次么,我才同管沫之在前堂见过,态度还是那般不好,如今他肯定是不在这儿的。
果然,命里该来的怎样都是逃不掉的。
面对危险的到来时,我自来是紧闭双眼不敢面对的。这一次依旧如是,我紧闭着双眼,等着屁股落地那刻的到来。
忽然,我被一个术法定住,悬在空中,桃花因我的震动而纷纷落下,我看见他慢条斯理的走到我们身旁,而后极其轻佻的鄙视着我的智商。
“亏得你还是个神,竟是这么怕死,既是怕死又为何总是记不得自己是个神,是有法术的。这般落下何至于求助,随便捻个决的不也就解决了么?”
我憋住了哭声,摆过脸,不想理他。
与他在一起我总是喜欢依赖他,明明也不过是个刚认识月余的人而已,他时而脆弱的令人心疼,又时而嘴碎的气的我半死。
不过,他倒是说对了一句话,我是个神我该晓得我是有法术的,我,不能时时依赖他。
他不是我的谁,我仅是喜欢他,而喜欢他的人有很多,我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也或许不是他喜欢的那个。
他实在,是没那许多必要来接受我的依赖。
悬在空中,他站在我的身边,我觉得那一刻我尴尬死了,可是解决只有捻决的人可以做,我解不开,如果他不解我只能一直悬着。
好在,他不是个不知场合的人,这毕竟是在肇旒居,是在管沫之的地盘上,我若是悬的久了叫别人看去了,少不得又是一顿麻烦。
他解的如同捻决一般让我猝不及防,我一个没愣住又是直直下降,不过,这一次,他接住了我,同那话本子里描述的那般。
花下,月下,风中,风花雪月虽是缺了雪,可他抱着我,我抱着他,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他,也是浪漫的很了。
月下朦胧,他棱角更是分明,英气俊郎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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