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阿意?”身边的朋友推了推她,迟意这才淡淡应了一声,“啊?怎么了吗?”
她回了回神,吸了吸鼻息,勉强的笑了笑。
“那个年纪代表上去领奖的,是理科班的那个大神吧,以前是和你一个班的吗?”
迟意听着一愣,随后才笑了笑说着:“嗯,以前是一个班的,但是不太熟悉。”
“那他女朋友呢?你认识吗?”
“女朋友啊,不认识的,都说了不熟的。”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放了空继续望着广阔无垠的操场,台上的各类代表还在发言,她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
有人曾经问过她,喜欢一个太遥远的人,是怎样的体验。
她想,那大概就是一路磕磕绊绊,努力的为他成为更好的人,希望能够和他并肩。
可是追逐的这条路,本就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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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和贺瑾相熟的第三个月,迟意开始发现了这个少年的不同。
他们本不该是有故事的两个人,可偏偏这两条分叉线,本该毫无交集,却因为这样座位的安排,造就了这样的种种。
“迟意,你脸过来,借我捏一捏。”
“迟意,你字写得很好看,帮我写个名字呗。
......
阿意,你是我很难得能那么交心的朋友......”
一个少年年轻气盛,本就是骨子里带着热情的人,总能很快感染了另一个人。
她总有很多通病,比如社恐又或许是做什么都紧张。
上车不敢喊住司机让他停一下站,上课回答个问题都会疙疙瘩瘩的紧张,被人看作焦点就会不自觉的尴尬。
贺瑾说,她就是胆子小而且封闭自己太久了。
而他正正好相反,是个胆子大,敢和老师唱反调的家伙。
有些男孩子性子里就是野的,他不像他的名字那般儒雅温和,只有走进他的人,才能发现他浑身的那些刺。
迟意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她早就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一天的自习课上,那个少年和自己说了很多。
他们总是喜欢打闹,却是第一次和对方袒露心事。
她不过是个平凡到不行的姑娘,甚至没有过一个好的家庭。
父母早年离婚,爸爸和妈妈很快就重组了家庭,她不是谁爱情的结晶。
或许更像是一个多余出来的人。
很可笑的是,她的父母从来都不曾给予过她爱,他们选择分开的那一天,也从没有考虑过那个,还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
迟意有的时候想,自己人生里听到最多的话会是什么?
或许是:“你是个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
“你没有爸爸妈妈吗?你好可怜啊。”
“迟意,你爸爸妈妈呢?”
她被小伙伴的父母嘲笑过,甚至也被班里的同学可怜过,千千万万的画面,最后只融成了别人家的爸爸妈妈牵着自己的孩子笑吟吟的从她身边路过的样子。
直到她长大,妈妈说她以前也是个很开朗的孩子。
其实她没有说,“我能怎么开朗的起来呢,从小生活在那样的话题里,像是从小被贴上了一个标签,我就是个没有爸爸妈妈撑腰的孩子。
后来我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不敢说话。就算有人骂我说我,我也不会再反驳了。
还是会难过吧,可是不重要了。不重要的小孩子,是没有人来撑腰的。”
那些日日夜夜,被嘲笑被污蔑辱骂的日子,她不曾多说,也从来没有开口。
可是就是那样的奇怪,这些话她看着贺瑾,突然就如释重负的开了口。
半响,那人都不曾继续说话,两人一同沉默。
少年低着头,紧抿着唇,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才开口,神情都很严肃。
“其实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看着冷冷的,实际上却是个热心肠。
迟意,我相信你是和我一样的人。
我啊,从小就被逼着赶快长大,我爸妈在生下我之前有一个姐姐,她因为小时候发烧没有及及时就医的原因,烧坏了脑子。
所以我一直都是被我爸妈寄予众望的那个孩子,我得很厉害很努力,才能以后照顾我姐姐,要有本事才行。”
少年的话不痛不痒,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用着他过去的故事,为她走出那些阴影的魔障,让她变得更加坚强。
那是贺瑾过去的伤疤,可他为了自己揭开了,让她走了出来。
那天,教室里其他同学的吵闹盖住了两人的声音,迟意有些胆怯的抬起眸,看到的是他眼里数不尽的难过和平淡。
难过和平淡,能够交融在一起。
似乎格外的违和,可是后来她明白了。
是之所以过去了,可是那些痛苦早就让当事人没了痛觉,可是伤疤还在,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那个时候,她没有办法感受体会到,只能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眼前的少年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不痛不痒,讲述故事的人早就心死,而听故事的人,眼睛却已经酸楚。
她不曾能了解,而后来迟意终于能明白那种感觉了。
可是多么的不幸,她的那种感觉,是对于这个男孩儿的。
他带她走出了那个封闭的屋子,让她变得胆大自信起来。
于是在离开那个深渊的同时,这个人有把自己推向了一个更深的深渊。
“迟意,我希望你能勇敢起来,别老是那么小心翼翼。
你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做啊,不要老是那么在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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