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来者,正是钱箬儿,她得了钱澧的求要来再瞧瞧顾泣,是否安好。却不料,又碰着一桩可打架的好事。
她来不及对上那长剑被挑落的,来自于宁葵的眼,一个疾步跑到车前,一手扶着车门框架,一手拉起顾泣的手,凑脸上前,问道,“嫂嫂可有事儿?箬儿来晚了,嫂嫂吓着了吧!”
顾泣眼里瞬间噙满泪珠,眉起微皱,噘着嘴的委屈道,“嗯,方才真是吓着我了,还好箬儿姑娘你及时赶到,当真又是救了我一命,一日里两命,姑娘的恩,顾泣当真是还不起了。”
钱箬儿遭顾泣说的害羞,摆了摆手,尽显沙场儿女风范的回道,“不谢不谢,嫂嫂客气了,嫂嫂是箬儿的嫂嫂,那便是亲人,亲人间谈何谢字,救嫂嫂这不是应该的么!”
她见顾泣挪动着身子,忙递过手,由着她拽拉,“嫂嫂这是要下马车了?”
“嗯。”顾泣点了点头,瞧了眼被钱箬儿长鞭拖拽而倒地的宁葵,“我要下去,问问那姑娘,为何要对我下如此杀手,可是,,”她信眸微垂,可怜委屈沁入了钱箬儿的心里。
她想,顾泣要问的应该是“为什么要杀她,可也是因着前日里的那桩比丘案。”晓得比丘案缘由的钱箬儿,心下一软,只觉得眼前的顾泣是那般可怜。
“嫂嫂不必如此难过,箬儿会一直保护嫂嫂的。”
“姑娘说,会一直护着我?”顾泣抬眼,细细的盯着她。
得来的是钱箬儿无比坚定的一声“嗯”,及她千金的承诺,她说,“箬儿会一直护着嫂嫂的,再不叫任何人误会嫂嫂,伤害嫂嫂。”
一个“好,”字落下,她眉目如画,笑意从嘴角爬上眉梢,一丝丝,一点点,渗入人心。
钱箬儿一直都知道,顾泣是个倾国倾城,世间少有的好颜色,却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肯定了这个想法。
她真的很美,合着如今微白的唇色,美得楚楚动人,美得我见犹怜,美得想圈一方天地,栽满梅花,花开满天,飞落四方。
将她好好的放在里面,护着,一辈子护着,只为,她能如此笑,一直如此笑。
“嫂嫂笑起来,真好看!”
顾泣在丰晏与钱箬儿的搀扶下,稳稳的脚踏上了平地,她依旧半倚着丰晏,微步挪搓略显艰难的走到了宁葵跟前,她伸出手,“姑娘,”
“哼,”宁葵一手撇开她伸过,企图拉她的手,“宁葵不需要郡主假好心。”她踉跄的站起,又捡回长剑,走到顾泣身前。
“郡主还真是什么不入流做什么啊!好好的主子不做,偏要做个下贱的戏子,演的一出好戏,到真是惹的宁葵瞠目了。”
钱箬儿和丰晏以为宁葵还要拔剑,纷纷企图挡身于顾泣身前,却不料顾泣一手将丰晏拦住,眼神示意的叫她不要。
“你要做什么?嫂嫂好心拉你一把,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想要杀她么?我告诉你,今日,有我钱箬儿在,你休想动她半寸。”
“钱箬儿?”宁葵想是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南平侯的小女儿,隽宁县主?”她问道。
她回,“今日与你结仇的是我钱箬儿,要打要杀尽管来,我不提你将军府,你也休要以我南平侯府相挟。”
“我何时说过,要与县主你结仇了?”
“什么?”钱箬儿有些疑惑。
她长剑拖地,划出一道道痕直梗于地面上,突兀的刺人双眼,“与宁葵结仇的自始至终,都是她,长安,郡主。”“郡主”二字叫她说的极为重,她提剑抵向她。
“我好似与姑娘从未见过,倒是不知是何处得罪姑娘的了,莫不是,,莫不是那传闻?姑娘信了那传闻,也觉得顾泣,也觉得,觉得我,是那狠毒手辣的人了?”哭腔里,她笑意微藏。
“难道不是么?长安郡主这是在演给谁看?那起子随场的人可没有跟着宁葵,他们或在品茶,或在斗蛐蛐,总归是不会来看郡主你演戏的,郡主方才可势力的很,怎么隽宁县主一出现,就变了样?”宁葵带着笑的看向钱箬儿,“难道,这看官,今日,是县主?”
顾泣对上她的眼,身子略微瑟抖了下,慢慢挪到了钱箬儿的身后,手一揪一揪的拽着她的紫袍一角,蚊声道,“箬儿姑娘,我怕。”
钱箬儿拍了拍她的手,将身子又朝着她挡了挡,“嫂嫂别怕,有箬儿在,她伤不了你的。”
“嗯,箬儿姑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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