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晏连忙否认,一如先前恍惚,却也不似两年前那般真正害怕,半撒娇似的回着,“郡主明知丰晏不是这个意思,这样打趣,就真的那样好玩么!”
顾泣回,“真的啊!”转身捻手,于她额头处就是一敲,女儿家娇俏的不讲理道,“打趣你,是本郡主眼里最好玩的事了!”
“郡主,”她抚手摸上额头,双眼嗔怪瞧她。
“顾丫头这是又在欺负我扈席的小徒孙儿了?”
未见先闻声,顾泣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弯,但片刻后又恢复平常,瞧着来者,清亮的眸子里满是不开心,她骄傲的将头昂起,“就是欺负你徒孙儿了,扈先生这是想做什么?替你的徒孙儿报仇么!”
虽长发挽髻,不施粉黛,但肉眼可瞧,立于室内的是个女儿家,与常人不同的是,是个极爱男装的女儿家,她叫扈席,是珑城扈家人,于今算不得妙龄,皆因她最好的年华葬于了几年前的战乱,她曾跟顾泣说过,那年的黄沙枯骨里,也有她最爱人的那份。
扈家世代行医以救济天下为己任,可在乱世里,能救天下的偏偏是杀人,珑城一役后,扈家长者想携族隐居,意在保留香火,不至于真正的断了根,可扈席偏偏不愿,她想看看繁华的盛世,所以离了扈家隐居的山,一次机缘巧合,欠了顾泣一命,被强要的留在了长安府,做了个挂名的郎中,专治长安郡主,顾泣。
丰晏瞧扈席一眼,颔首微躬的行了个礼,唤道,“先生。”
她朝她一笑,拽地的袍上绣着大开绽放的青莲,皎皎多姿淤泥不染,掠过丰晏面前直向顾泣,她执起手中合拢纸扇朝着她高昂的头就是一下。
“扈—席——!”她吃痛的抚着额头瞪向她,“世人都讲久别胜新婚,你这怎么多时不见还是这个样子啊!这个样子,怎么嫁的出去哦!”
“砰!”迎头又是一击,她笑起,“久别新婚这词郡主用错了吧!”
她驳回,“你这一身男装少公子样的出入我长安府多少次了?殊不知这坊间你扈席扈先生早已是我长安裙下客呢!你说,咱们这算不算久别新婚?”
扈席笑止,三分玩味道,“据扈席所知,郡主这嫁啊娶啊的话,半年里说的倒是不少啊!小小年纪的,怎么,思嫁了?”
没等顾泣反驳,她接着道,“思嫁了,就要爱惜自己的名声啊!我这才一入城可就听了你这长安郡主不少的威风呢!”
顾泣怕的就是扈席这一本正经的教训,扈席年长她许多,又是她治病良医,纵是有再大的不悦,也不能与其对上,毕竟小命在她手里不是么,她顾泣的命可以自己糟蹋却绝不允许旁人取了去。
说不得又打不得时,她一贯的做法是充耳不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对她来说实在是最简单的事了,咧着嘴,露着八颗漱口漱的洁白的牙齿,一个单纯的近乎痴蠢的笑就这样诞生了。
扈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没忍住又是执起扇子高举着要落下,在再次碰触到她头的那刻,丰晏开口劝道,“先生还是别打郡主了吧!郡主她,已经很可怜了。”
扈席的怒火在丰晏如此解释,又那般表情后不减反升,“就是你这性子惯得她,她可怜,她怎么可怜的,这些子可怜还不是她自己造的?我走时怎么说的?有没有说过,戒娇戒奢,戒急戒怒了?旁人三两句的话就激的你长安郡主要绞了她了?自己造的因,吃这样的果,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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