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便想点头敷衍,只受着那尺寸处,女子眸中的温柔便僵硬了,良久,道,“宜宁郡主,将门之女,英姿飒爽,乃不让须眉之巾帼,是萧绝无福,不配良人。郡主,就忘了萧绝吧!”
“忘了?”她退后几步,似是而非里是不可思议,“都说情深入股,忘情如剜肉,世子将这情意说的这般轻巧,那是否也能很轻巧的剜着块心头肉给宁葵了?”
他默不作声,一切都似静止,她瞧了一二时刻,笑出了声,“看吧!肉不容易剜,情也一样,世子想要宁葵忘记,想解了心中愧疚,我宁葵就偏不让你得意了。
我偏要记得,生生世世都记着,记着你上下嘴皮子碰一下,就说出的甜言蜜语,记得你言辞凿凿许的此生不离,记得你,说不娶我只是因为县主之位。
你以为你得到他了?”她食指指向那自方才开始便笑颜如花的女子,“你以为你得到他了么?”
女子对着她这样的诘问,毫不犹豫的回道,“自然,如今,我才是这汝阳世子妃。”
“不,”宁葵一口回绝,女子神色瞬间不好,“不什么?”话一出,她便觉不对,当下调整仪态,端手回道,“世子风华,在荆州时,妾身就听说长安城里悦爱世子的不在一千也有八百,更有胜者还将世子当画中人来思慕,如今看来,姑娘相必也是其中一人吧!
世子这一朝大婚来的匆快,姑娘心生不悦也实属正常,只再怎样思慕,姑娘毕竟也是个女儿家不是,少时趣事当做个玩笑也就罢了,如今这模样可实在不好看了。
夫君,你说,雅儿说的对不对?”话落,她抬眼看向萧绝。
在他头点下的那一刻,顾泣明显感觉到,宁葵精神已然濒临崩溃,只凭着一口气,吊着她,不至于就此倒下。
此时,恰巧丰晏也已回来,面色算不得好,细愁双眉在瞧向宁葵的那一刻,可怜意呼之欲出。
顾泣戳了戳她,好奇问道,“怎么这个表情,打听了些什么?说说,让我也乐呵乐呵。”
扈席呛声,“好物都堵不着顾丫头你这嘴,还说叫王上逼得呢,我看啊,就是不逼你,你这性子也能捅破了天去。”
她回瞪她,似还在计较着方才的事儿,不是很想搭理她的模样,只安静会儿的听丰晏娓娓道来。
由她所说,今早从王宫里传出的王旨原不止入长安府的那一则,还有一则,入了宁大将军府宁葵的院落里,那是道晋封她为郡主的旨。
讲到这时,丰晏小心翼翼的瞧了眼顾泣,见她并没有执着于那郡主的头一份,面无异样,方大着胆接道,“据宜宁郡主身边的侍女说,今天一整日里,郡主皆乐的很,捧着封信笺喜滋滋的挑了好半天衣裳,说晚下要来瞧着灯会。
那侍女瞧她如此也没做她想,只当是她得了心心念念的郡主之位,虽迟了些,但好在来了,喜的不能自已了,只暮下时分在入了这芳乐司的那一刻,事情才觉,真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丢了个果子给扈席,问道。
“暮下时分,宜宁县主就带着侍女来了这芳乐司,只普一进门便遇着了新婚的汝阳世子与其世子妃,琴瑟和鸣,情意绵绵。那模样据说,很是惹人羡煞。”
“怎么个惹人羡煞法?是许生妄死?竟让你也这样感叹期盼的。”
听着顾泣的这番话,丰晏瞬间变了脸,惯平和温柔的面上也添了三分不屑,“这样个情样,丰晏可得不得,谁爱要谁盼去,总之,我是不要的。”
这下,不仅是惹了顾泣的好奇,就连一向绝儿女情丝于身之外的扈席也正眼起了兴致,抢着顾泣的头,赶着问道,“乖孙儿,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桩事?”
据丰晏打听到的消息,是见着那模样又同时陪侍在宁葵身侧的侍女当下就慌了神,自家郡主待这世子是何种心思,这世子与自家郡主又有怎样的过往,她比谁都清楚。
慌乱里,她难得机灵了次想带着宁葵离开,只求个眼不见为净,但却遭了宁葵狠狠的拒绝,她弃开她的手,将她拉至一旁,一步一挪搓的艰难走近她,牙冠紧咬,泪眼婆娑,走了会儿,终于无法再前,她闷了良久,看看这又看看那,道了声,“这是世子妃?”
“她就说了这话?”
丰晏点点头,“是,那小侍女说,她们家郡主原有很多话,想脱口就问问那世子,可都卡在了嗓子眼里,一个也没吐出。那小侍女还说,她们家郡主那是真真爱惨了那世子了,只可惜深情总被无情负。”
“哦?那小侍女又知道了?世间之事唯个情字怎么说都不好,她晓得什么,就知道那宁葵爱萧绝入骨了?”
丰晏从挽袖中取出张已折过好几折的纸,她小心翼翼展开,平铺呈于顾泣前,“郡主。”
她拿着瞧了眼,问道,“这是什么?”
丰晏解释道,“那小侍女说宜宁郡主踏进门内的那一刻从怀袖中掉落出一张信笺,若她瞧的不错,这纸就是她先前捧着瞧的喜乐的那张。丰晏偷了个巧,顺手就取来了,郡主瞧瞧?”
她定眼仔细一瞧,接着道,“继续说。”
“嗯。”她点了点头,接道,“若依坊间及那郡主所说,这汝阳世子确实是与那宁小姐是好过一场的,情意绵绵时好赖话说了一堆,千金的诺也许了一箩筐,只最后都逃不过门当户对,父母之命。
说是某个雨夜,汝阳王世子萧绝碎玉断情彻底的和宁葵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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