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慢慢悠悠的回到小院,等到远门缓缓关上之后,老者那干枯的脸上涌上一抹惨白。
老者身形不稳,以手扶墙,另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口猩红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他轻咳了两声,看着不远处那紧关着的房门,轻笑了一声。
他捂着那发闷的胸口,摇摇晃晃的推开了那扇门里面坐着三个人。
若是此刻,惩罚还在,他一定会认出,那椅子上坐着的三个人,其中一人正是他在寻找的花伯花肆,而其他二人正是那日在家仆考核上见到的木范两位老人。
老者就如同没有看见那三人一样,摇摇晃晃的扶过一个凳子坐下去。
还没等他坐稳,坐于主席的花伯开口道“你见到那个小家伙了吗?你感觉怎么样?”
老者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正中央的花伯道“很不错的小家伙,说吧,他是你们谁手下的棋子呢?!”
听到老者的话,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相继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由花伯开口道“不,他并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棋子!”
“哦?!你们会放过这么好的苗子?”对于花伯的话,老者一点也不信,刚刚和陈凡交过手的老者很清楚陈凡不论是根骨还是天赋,在年轻一辈中都算是数一数二的。
最重要的是,老者看出了陈凡应该是刚入武途,不然绝对不会连武者的罡气与修士的真气都分不清。
武者罡气主杀伐,根据修习的武技不同衍生出来的罡气也会有所不同,而修士的真气却只有阴阳之列五行之位,很好分辨。
而且最重要的是武者的罡气比之真气更容易为自己的身体疗伤,因为所谓罡气就是从自身衍生出来的气,是最纯正最亲近身体的气。
而真气则是驳杂之气既有五行又内涵阴阳,只有修行之人才知道其中的难处,若是专修一气那么在修行之中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有修行同一气的人才可以帮其治疗,但若是六气尽修又会出现驳杂而不精的局面。
而刚刚老者在给陈凡治疗时,发现其体内有一股极为庞大的罡气盘踞,若陈凡学会疏导运用这股罡气,自己要胜过对方还是个未知数,这也是老者不相信陈凡不是花伯手下棋子的缘故。
花伯见老者不相信,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再无旁人之后,才开口道“其实,在我们计划里,他应该和那些将士一起死在那座山丘之上,成为那没重要棋子的垫脚石,但没有想到那小子竟然活了下来,若不是他成了风清扬那个老东西的弟子,现在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座山头上了!”
想到陈凡还活着,花伯也是一阵头疼,他们设计了这么久的计划,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就然会出了这么一个漏网之鱼,幸好这条鱼无关痛痒,不然他们就必须要冒着暴露的危险把他除掉了。
听完花伯的话之后,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你是说,那个小家伙是虎卫残部!”
花伯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现在是你们最想要看到的场面吧!寒冰中毒,又加上前一段时间的恶战,短时间内不会对你们的计划造成影响,而我在今日之后也会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花肆你们好算计啊!”
回想起刚刚花伯的话语就如同一根线,让老者将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
花伯摇了摇头有些感慨道“相如,你我已是老相识了,跟你说一句真心话,其实你今天伤及心脉,修为尽散不在我们计划之中!”
“哦?是吗?”
被叫做相如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但随之被一抹彻骨的寒意所取代。
“花肆,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想过自己会被人算计,但我没想到最后算计我的人居然是你!”
花伯轻叹了一口气。
“相如,我知道你的脾气品性,若是武陵郡有难你不会弃之不顾,定然会全力保下武陵郡,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跟你说你也不会听,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呸!花肆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把你从东边救了回来!这次倭国进驻武陵也有你的份吧!不然前一段时间李府被袭,李丫头被绑你为何会选择视而不见,不只是你范老头,木老头也有份吧!”
已有百旬的老者第一次如此动怒,满含煞气的老者从三人脸上一扫而过,而后者除了花伯之外,其他二人还未等老者目光触及,就早早地低下了头不与其对视。
花伯看着怒火中烧的老者,淡淡道“相如,你还是这般脾气,你总是这般不以大局考虑!”
“大局?什么大局,姓花的我问你,是不是就算今日我不废尽心血去救那个小家伙,过一段时间你也会让那个小家伙出意外,然后在让我知道他是虎卫残部。”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你的品性,若是知道后者是虎卫残留下来的火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也会出手保下那个小子!”
“你就这么确信你的计划会成功,你就不怕那小子将你的计划打乱?”
“相如,我知道你刚刚和那个小家伙比试了一番,他的实力你也看到了,但我告诉你,他的实力不是他自己,而是我们赋予他的,现在的他就像一个酒坛,里面的酒是我们灌得,等到美酒香醇之后,这酒坛就会失去他的意义了,而里面的美酒也会赠与它真正的拥有者!”
老者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陈凡体内那股磅礴的罡气从何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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