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就是门房林立,才纷争不断。有些门房之间倒还能维持面上的体面,有些门房早已没什么来往。
更何况,我们家是旁系,与嫡系来往甚少。也只有逢年过节,嫡系那边邀请,才会过去。”
朝华明白了,也就是说,她这个新妇进门,嫡系那边压根就不想见她,自然也就没有邀请。
慕容容离回过味来,发现她多想了,连忙补上一句,“主要还是关系太远。
主要还是隔得太远,都已经出了五服,也就不用讲那些礼。只管逢年过节去一次便是了。”
这话倒是不假,出了五服就是两家人,何况也的确已经分房了更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家人。
既然是两家人,就没必要娶了媳妇去拜见长辈。
朝华看他一脸认真的解释给自己听,知道他在意自己,瞬间也就没什么不开心的了,反而噗噗的笑。
慕容容离顺势抬手将她刘海抚顺,手指轻轻在额头一弹,极为宠溺地问,“笑什么?”
“笑你关心我呀!”
“这倒是真。”慕容容离很受用。
朝华笑得更开心了。
她自小无父无母,打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被人贱卖,吃过狗食,睡过猪窝,还差点被卖去青楼。
这样辗转多次之后,她早就对人性丧失了信心,很多次她差点就走上来歪路。
后来,在被夜王殿下买去,给在博阳礼佛的夜家家眷做厨娘之后,日子才慢慢好起来,她才逐渐对人性起了信心。
但也只限于夜家人。
她觉得夜家人的对待已经是世上最好的人,她已经足够幸运了,但遇到慕容容离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更好的人,她还可以更加幸运,不,应该是幸福。
并且那种幸福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存在的意义。
所以,她才会笑。
“好了,不要多想了。不管过去如何,从现在起,你就是慕容家的少夫人,日后也是慕容家的当家主母。
我去上朝了,你若是闲着没事可以陪母亲逛街。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别看父亲威严无比,但他最怕母亲,所以,你懂得!”
慕容容离眨眨眼。
朝华噗笑出声,连连点头,“知道了。”
慕容容离这才穿上官袍放心离去。
车马行至半道上正好碰上夜流怀的车马,二车并驾齐驱一阵,掀开车帘相互一望,又前后行驶,直至宫门。
慕容容离与夜流怀如今也算是亲戚,说话做事也不必避着旁人,确也不能太过亲近,否则一下就叫人看出来两人早有交好,那便不妙了。
好在,旁边还有韩公子。
韩公子如今也为官了。
因为赵氏一倒,腾出了不少空位。
皇上想趁机收拢皇权,将某些要职上都提拔了自己的人,空出来的微末官位则从礼部那边长期积压的往年进士学子中挑选。
韩公子就这么被挑中了。
不过韩公子是太子的人,慕容容离是慕容氏一族,明面上也是太子这边的人。
韩公子是跟着慕容容离,而慕容容离又跟夜流怀走近,所以三人才走近的,并未引起别人怀疑。
也正好三个不同身份不同官阶的人走在一起,旁人也不会觉得夜流怀跟慕容容离早就认识,他们说话也就方便许多。
慕容容离先开了口,声音不轻不重同夜流怀提醒道,“赵氏败落,慕容氏锋芒太露,陛下韬光养晦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开始收拢皇权,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慕容氏的。”
夜流怀看着前方源源不断的文武百官,轻轻颔首。
“怕是要有一番变动了。”
事情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陛下不会放过慕容氏,慕容氏也不会坐以待毙,太子势必会被慕容氏架到更高位置上去。
夜流怀虽是太子这边的,但太子忌惮他,不会重用他,所以陛下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挖过去,而太子或者慕容氏一定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新一番争斗,即将开场。
……
秦朝露怎么也没想到她这里还有一对手镯竟然是丽妃送给她的,而且别有深意。
事情得从昨晚说起。
昨晚关于赵家的案子定案之后,夜流怀突然跟她说起丽妃的事情,然后说起她失忆前在宫里做太医时,丽妃曾召见过她,给过一对镯子。
可惜,那镯子的用意到现在也没猜出来,但是丽妃已经死了,怕是没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正说这事时,老太君突然走了过来,看见那对镯子,十分震惊,“这,这,这是从哪来的?给我看看。”
夜流怀和秦朝露一脸懵,但还是把镯子递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看得很仔细,指甲掐着镯子内部那几条刻痕跟他们说,“没想到还真是婉静的。”
“婉静是谁?”秦朝露不明所以地看看老太君又看看夜流怀。
夜流怀答道,“张四姑娘。”
秦朝露明白了,夜流怀的弟媳妇,“她也是赵家人?还跟丽妃是一脉相承?”
否则怎么解释镯子在丽妃手里。
老太君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那镯子,心酸不已,“张家当年的老太太是赵氏女。
不过是旁系一脉一个庶女,据说母亲只是通房丫鬟。所以老太太当年才只能嫁入张家。
估摸着,是因为夜家要迎娶张四姑娘,老太太为了给她体面才送了这镯子。
后来,这镯子给了笙歌,也就是她闺女,老身的曾孙女。这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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