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抱怨,在公司,我已经是老员工了,当初学习操控的机器已经陆续被淘汰掉了,我也熟悉了多个岗位,虽说薪水不是很高,我也没感觉到更累。现在进来的新人跟我那时候不一样,比较难管理,他们似乎意识到这种纯粹的雇佣关系,对于分配到一些额外的活,他们敢和领导顶嘴的,几个听话顺从的常被叫去做一些跑腿的杂活。如果我是师傅,我也喜欢那些勤快的人,愿意去教着做那些核心的技术,有些东西没有捷径,不能耍小聪明。另外我想最自由的就是一个部门的领导,最大的优势就是自己做错了也不会有人去批评。像龚总,他只负责让别人去干活去实践,看事情的角度跟我也不一样,大事与小事,大局与小节,要处理流程与实际情况之间的矛盾。我是他招进来的,我们印象都挺深刻,有一天不忙,他找我谈话,问问我的工作感受,我们聊了一会,我想起了我的初心。
“我们老板刚开始创业时,是在北京的地下车库,现在慢慢做大了,这里也成为华南的一个生产基地,人都是要成长的,你有啥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一开始跟着那个女师傅学,学会了,车间每天规定的有生产任务,我完成就行。”
“你得有点追求呀,我记得刚面试你的时候,你也挺会说的,我想教你做管理的,你有没有兴趣,大家都需要学习,积累经验,虽然我们需要更多的技术骨干人员,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该做什么。”
“我知道,公司想用最少的人力尽可能多地创造财富。”
“每个公司都想节约成本,但有些人是省不了的,生产那边主任的事情太多,一个人管不过来,我们打算根据工种分几个小班,找几个班组长,你是老员工,可以算你一个。”
“就是小组根据生产领一个总的任务,我来统筹,出了什么问题,你找我,是吗?”
“是的,如果人手紧缺,或者一些事拿不定主意,你可以找主任来协调处理。”
“哦,就是我之前可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现在我要多操一份心,是吗?”
“是的,你现在手头上的活可以让他们多干一些,我会给你们申请补贴,前提是要把事情做好,后面还会有奖金。”
“那行吧,我觉得可以试试,现在新手较多,如果他们愿意听话就好办。”
“这就涉及一个人的执行力,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去搞搞自身形象,胡子该刮就刮刮。”
我笑了笑,我剃胡子的频率较低,以为那样显的稳重,没想到在龚总眼里是邋遢。
于是以后,我成了个小领导,在车间办公室里,有我一个位置,我学会了做报表,每周有幸去会议室开会,但我较少发言,那些领导讲话确实有过人之处,他们穿衣服也很有仪式感,那种派头我学不来,还有两位班组长是外招的,他们的精神面貌也比我好。我主要靠着自己的学历较高,又混了个脸熟,属下的几个人也比较老实,实际我们分工不很明确,吃大锅饭,我有一种责任感,很少闲下来。有个岗位需要分线,是个细活,比较杂,几个老爷们没耐心做,大部分都是我去完成的,有一次龚总看到了,去其他班组调了一个大姐过来帮我,我更加感激了。
随着产量的增加,我这边还需要添一个人,连续两个星期的加班,大伙都有怨言,我也感觉沉闷,回想起以前的生活真是幸福,能下早班出去转。
我跟龚总讲了,他觉得增加人手合理,就跟人事部门提了一下,发布招聘消息,龚总面试了几个,双方不太满意,有一天,又有人过来面试,龚总在开会,说让我去接待一下,反正人是我用的,就这样,我认识了王萌。
我想着人太老实与太滑都不行,主要是看工作态度,一个人离开原单位,无外乎两个原因,或者挣的少,或者工作不顺心,我想起了龚总当初招我进来的时的情景。
“你说过你是在原单位呆腻了才出来的,虽然有工作经验,但是要改行,就是个新手。现在经济形势不乐观,你知道那些一开始谈钱的人,都是肤浅的。如果你表现好,这里是不会亏待你的。你觉得怎么样?”
“好吧,反正有试用期,其实我原来的公司蛮好的,只是现在准备搬到较远的一个工业园里,可能老板要综合考虑。”说这些话的时候,王萌的嘴角微微向上翘,我也记住了,那个岗位对专业知识要求低,我其实不太看重,所以跟他说了一些题外话,感觉挺能聊的来的。
紧接着的周一,我带王萌去了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认识了办公室,互相介绍了工作中需要接触的几个人,还做了简单的培训。
前几天里,我看出来王萌做事情挺踏实的,他还邀我这个星期天到去他家吃饭,我当成了客气话。周末快到中午时,他真的跟我打电话了,哎,我还打算简单吃点东西后去久违的郊外逛逛,但在电话里不能说这个借口,他倒挺坦诚,说父母本不想让他辞职,毕竟在原单位做了那么长时间,但他现在想证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说现在妈妈正在做饭,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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