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正值晌午,炎热的天气让人走一步就汗流浃背,满额汗水。
戴葙累了,走几步路就要抱。
王杳冉买了很多日用品,现在走到一半的路,只感觉到越来越沉,再抱她,完全没有力气。
戴葙站在那里委屈的含着眼泪,轻微的哭了两声。
戴葙趴在姜寞背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小手抓着姜寞的衣领。
回到家时,姜寞轻轻地把戴葙抱去床铺里,盖了小薄毯。
他才出来走到水龙头旁边,试图拧开。
管子被太阳灼烧的滚烫,捧过哗啦啦的热水往脸上冲洗汗渍。
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大颗大颗的汗珠自头上往下流,姜寞抹去脸上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水珠。
双手撑着滚烫的墙壁上,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气,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心里有个念想,一定要努力奋斗,走出这个大山坳。
姜寞顶着大太阳回家,家里没人,门还是锁着的,就连门口的那个板凳都没人挪过,显然没人回来。
姜寞拿出钥匙开锁,推开门进去,拿了个塑料袋装了几件衣服,又拿一个背篓把书本全放进去,把屋里的纸笔都放进背篓。
姜寞背着背篓往外走时,才看见陆昙昙撑着伞慢慢走来。
陆昙昙昨夜一夜未归,在小卖部待了一宿,赢了才意犹未尽的回来。
看见姜寞这架势,眼皮子都懒得翻,径直走去屋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一夜没睡,困得要命,换了拖鞋后往水龙头冲了冲脚,就回屋补觉。
姜寞看着她正在从里面关门,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奶奶,我去我外婆家,最近都不回来!”
“随便你!”话落。
“砰”。一声落在姜寞的耳朵里。
看着门关上了,姜寞的眸子暗了许多。
姜寞的手紧紧抓着背篓的带子,咬了咬牙,拼着一股气回到了外婆家。
王杳冉在择菜,正把不要的菜丢在院子外的鸡舍,看见他回来,赶忙去接过了他身上的背篓。
里面都是书。
王杳冉把背篓放在卧室里,对他说:“你也睡会觉,饭好了叫你。”
姜寞累到没力气,他坐在床沿喘着粗气,边擦汗边点头。
姜寞歇息的差不多,身上的汗水散去,正要歪着脑袋靠着枕头,只见戴葙翻了个身,滚到了他这边。
戴葙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不清不楚的梦话,毯子也被她压在身下,两个白白的小腿就搭在床沿。
姜寞见她如此,微微一笑。
轻轻地纠正她的睡姿,盖了毯子后,他自己也挨在边上,本是要睡着了的。
听到了外面的马蹄声,又爬起来去看个究竟。
王杳冉把板车套上,里面铺了个褥子,又放了个枕头。
又扶了将湛上去躺好,回头拿包的功夫,看到了姜寞站在门框那里,一只脚正踏出来。
“外婆,你去哪?”姜寞问。
“小寞啊,你外公腿疼,我带他去医院瞧瞧,米饭快煮好了,你炒点菜和葙葙先吃。”
王杳冉说话间已经牵着马走出了院子,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小寞,烧火的时候注意些。”
“嗯。”姜寞轻轻应了。
正午阳光灿烂夺目,炽热的烈日下,王杳冉赶着马车往医院走。
不时的回头看昏昏欲睡的蒋湛,看他眉头一皱,知道他疼得厉害,可也不敢赶得太快,颠着了更不好。
“小澜和戴招不养葙葙,就过给姜秋吧!”
蒋湛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蒋湛半眯着眼睛看着炎热的天空,白云飘扬,微风微燥。
蒋湛说完这话,有些后悔,但说出口的话自然是收不回来了。
王杳冉后知后觉,替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如刀锥一样盯着蒋湛,冷冷的问:“戴葙到底是谁的孩子?”
“小澜和戴招的,你看她们俩管过她一次吗?”蒋湛忍痛起身,与王杳冉面对面直视着。
王杳冉无言以对,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得蒋湛喃喃细语。
蒋湛闭目养神,以手遮挡烈日的灼晒,嘴里的话细细的:“姜秋喜欢女儿,没能如愿,戴葙过给他,也能有个好的家。”
王杳冉紧紧地攥着绳子,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擦了额角的细汗,加快了速度往医院去。
陆昙昙出现在蒋家院子外时,在厨房切菜的姜寞一愣,放下了菜刀,擦了手上的水渍,往外走去。
陆昙昙戴着遮阳帽,手上是防晒袖套,脚下一双擦得亮铮铮的低跟皮鞋,都能当镜子照。
她居高临下的问:“有家里钥匙吧?”
姜寞轻轻地应了:“有!”
陆昙昙微微打了个哈欠,“有就行,家里的大黑狗记得喂饭,我回娘家过几天。”
陆昙昙也不等姜寞说话,捏着腰身离开。
姜寞用沼气炒了菜,盛出来时,就听见卧室里“咚”的一声。
姜寞跑进去。
戴葙全然不知自己掉下床,坐在那里揉着眼睛,看到姜寞,赤着脚跑过去,仰着头看他,糯糯的娇柔喊他:“哥哥!”
姜寞给她穿了鞋,带她去了卫生间。
戴葙自己洗了手,出来四处张望寻找着,喊了声:“外婆。”
没人应,她又跨过了高高的门槛来到厨房。
戴葙还在屋里到处找人,只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姜寞。
她仰头看着他,轻轻地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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