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凝将林氏的手扒下去,“娘,我又没跟别人说去。难道不是吗?按照辈分来论,昭华郡主是陛下的堂妹吧?别说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就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做媒之前也得问人一句是不是愿意吧?只因为人家不愿意,就要将人送到道观里来修行,是个什么道理呢?如今人人都说先皇后贤德,可曾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我不懂了,这样的一个女人,皇帝还会念念不忘?”
林氏一时无言以对,只好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女儿,嗔怪道:“皇家的事情,也是咱们能够随口说的?”
“我又没有到外面去说。”唐燕凝将林氏的手扒开,“娘,穆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
按说能让皇帝念念不忘这么多年,还将她留下的唯一血脉早早就封为了太子,一心一意地重用培养,那穆皇后该是个美丽如同月光一般的女人吧?可看着行事性情,似乎又和美好沾不上边。难道真的是如世人所说,人死了,就可以永远留在别人心里?
因为穆皇后死在了女人最好的年岁里,所以在皇帝心中的她,就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了?
虽然知道皇帝fēng_liú且渣,但唐燕凝觉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讨厌他。
林氏拍了拍她的手,“先皇后啊……我接触并不多。那时候你外祖父正在边城,我一个人在京中,深居简出的。如果不是昭华在,一年到头我也不会走出王府一步。每到了年节,宫里倒是都有赏赐下来,偶尔我会进宫去谢恩,不过……”
林氏笑了笑,“多数时候,都只是在王府里摆上香案朝着宫里磕个头而已。”
唐燕凝也笑了起来,“娘你可真是……”
用上辈子的话说,林氏这可真是够宅的。唐燕凝就说呢,出身异性王府,本身也是个县主,她娘怎么就能那样的傻白甜。
“虽没有见过几次,但穆皇后风度极佳,的确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将人逼入道观的风范吗?”眼下唐燕凝对故去多年的穆皇后,是半分好感都没有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林氏便道,“这世间的人和事,哪里有非黑即白的呢?况且当年昭华伤透了心,恨不能一时就跟了那位将军去。可是身在皇家,除了锦衣玉食金尊玉贵之外,更还有责任在。昭华的身份,压根儿就不允许她做出离经叛道之事。那个时候,老晋王为何要忙忙地将女儿嫁出?皆是因为他听到了,几个番邦属国,还有常年与大晏作战的北凉,都有和亲之意。老晋王也是怕昭华被选中和亲,这才有了为昭华选婿的打算。”
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干系在。
唐燕凝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这么算来,圆通真人在玉清宫里也有十多年了吧?”唐燕凝感叹,“怪不得她是那样雅致的人。”
林氏轻笑,“雅致啊?那都是到了玉清宫里养出来的。你是没见过她年轻时候的火爆脾气。”
她清楚地记得,当年昭华郡主还被孝慈太后养在宫里的时候,皇帝身边一个妃子仗着宠爱,连穆皇后毒不放在眼里,言语之间轻慢了昭华,被昭华抓着头发正反抽了十几个耳光,里子面子都没了,还失去了圣宠。
“这些年,她虽然被困在玉清宫里,但日子过得倒也清静,不必理会那些红尘俗事。”
说到了这里,林氏又问了唐燕凝到了玉清宫后可有不习惯的地方等话。唐燕凝只说一切都好。
母女两个说了半宿的话,才各自朦胧睡去。次日睁开眼,窗户外面一片净白,竟是已经日上三竿了。
林氏惊讶,“怎么睡得这样沉!”
“想是母亲累了。”唐燕容亲自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已经做了早膳,母亲快用些。”
说话之间,又过去服侍着林氏梳头洗脸。
唐燕凝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站在一边穿衣裳,嘴里抱怨着,“在大姐姐跟前,总是显得我多不孝似的。”
“你还有脸说啊?”林氏坐在窗前,由着唐燕容为她挽起发髻,笑骂了一句,“你比阿容也没有小多少,长到如今十几岁,是烹茶到我跟前了,还是孝顺我一件衣裳了?”
唐燕凝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道:“我倒是有心孝顺您,您敢穿出去吗?”
“你还是别了。”唐燕容手上不停,口中说道,“之前别院住着的时候不是心血来潮做过一回衣裳?袖子一长一短就不说了,那裙子压根儿系不上,谁敢穿?你天生就不是动针线的命。”
“倒也不在衣裳好坏,是她这大大喇喇的,没有阿容你这份儿细心。”林氏念叨了几声,也就不说了。毕竟她们这样的人家,如唐燕容一般女红诗书都来得,自然是好。可若不会,也没有什么,学好了当家理事,日后才能撑扶起一家门楣来。
谷雨立夏摆上了早膳,母女三人略微吃了一点,也就都放下了筷子。
饭后,林氏便要带着立夏回去了。
临走时候她嘱咐唐燕凝和唐燕容,“你们父亲正在四处找阿容。别处找不到,他肯定会怀疑阿容逃到了玉清宫来,怕是会亲自来找。你们姐妹都小心些,近来不要乱走,哪怕是玉清宫里也是一样。别被他看到了。只要他一天找不到阿容,就一天不敢擅自做主将阿容许给冯尚书的儿子。”
林氏走后不久,圆通真人那边打发了个小道姑过来,请了唐燕凝姐妹过去。
“昨日你们母亲说了你的境遇。”
进了玉清宫这几天,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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