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宝贝似的把那个鸡蛋捡了起来放到了伙房,转了三圈,才找到了一个破旧的篮子,再找了点稻草来垫了,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放.info她上下左右看看,最后把篮子放在了柜子上方――这个位置最偏,相信高老抠应该看不到。
出了伙房她又想,这一只小母鸡下蛋了,其他的呢?于是她弯着腰满院子地找了两圈,没有。曼青回到了柴房里的那个窝点,觉得不是很顺眼,心想估计那只小母鸡下蛋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舒服吧,于是又去找了些稻草来,给垫得舒舒服服了,才拍拍手站起来作罢。
她这会儿心情好,听到远门“啪啪”作响和那个熊一般的大嗓门也不生气了,只是装做没听到,颇为得意地在柴房边上看着院门响:我就是不开门,你能怎么的?
张野把桂家父子送了回去,跟桂婶客气了几句就抬脚往高家走。桂家小姑娘的哀怨眼神他不是没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所以才要赶紧走,他怕留得久了小姑娘更加哀怨了。
但是这不应门是怎么回事?张野有些火大地继续拍门,我就不信这么大声音了你还听不到!
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张野因为酒有点热的脑袋冷了点下来,悄悄地透过门缝去看,耶,柴房边上那个素白色的身影不是高曼青又是谁?呵,故意不应门是吧,张野转了转眼珠子,把心头的那股无名火气变成了算计。
他又大声地拍了几下,“咦,真不在啊?跑哪里去了?――曼青,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曼青,在吗?真不在啊――算了!”
拍完了他做出失望的样子,退到了大门的一边,然后,沿着墙根坐了下来,等着一会儿高曼青出门来查看的时候逮人。
可不是有事跟她商量。明天她来不来工棚,还有他想请她去镇上的家里帮忙,都还没个准信儿呢!张野的脑袋有点闹哄哄的,乡下人的酒就是当时好下口,过后才上头,后劲儿足。他甩甩脑袋,好似觉得这两件事都已经说过了,也得到结果了,但为什么就是不想走呢?他拍拍脑袋,有点想不明白。但是心里是不愿意走的,所以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跟着心走就是。
曼青听门外没声音了,撇撇嘴,心想人家一个管了几十个人的老大,也不至于成天跟她一个小姑娘个过不去的,肯定是走了。这会儿她正好想到中午的饭菜还没有收拾,还有最近忙,还有一个荷包没有收尾……她径自走开,干活去了。
收拾酒壶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地发现,家里原来还有小半坛酒的,居然被这几个人给喝光了……“酒鬼!”她轻轻地骂了一句,不过反正她也不喝酒,所以也不觉得心疼。
下午太阳还是很晒,曼青就坐在后院的小走廊里,就着竹林吹来的凉风,埋头绣花。乡下的午后静谧祥和,除了虫鸣鸟叫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声响――正是午睡的好时候。曼青几次停下手来打哈欠,但上午睡了不少了,还是揉揉眼睛继续绣。
她不知道,大门外本来想作坏的某人因为久久没等到她出来,已经歪在墙边睡得云里雾里了!
最后张野是被手下一个叫猴子的家伙给叫醒的,“老大,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们找你半天了!”
张野突然被叫醒,眼神还有点混沌,“唔唔”了几声,扶着墙站起身来,“嗯――这酒不错!后劲儿足!――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猴子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机灵着呢!他看看周围,再看看坐在土墙跟上睡觉的老大,又问了一遍,“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啊?这里谁家啊?”
张野这会儿清醒了过来,心里不由又赞了一回那酒:不错,后劲儿足,但睡了一觉就完全醒酒了――是纯粮食酿造的!
既然清醒了过来,那有些话就不能让手下知道了,“没事儿,我跟朋友多喝了几杯,走到这里犯困了就眯了会儿!――找我有什么事儿,快说吧!”
“您不是约了黄麻子,叫他带几个人来给你瞧瞧的吗?他已经把人都带来了,还有几个不错的工匠,这不都等你大半个时辰了!我上你家去敲了半天门,后来还是碰到杀猪张,说你往这边来了……我又一路问人问过来的!老大,这是谁家里啊?”
张野完全清醒了,听猴子罗里吧嗦地一边说他就整整衣衫抬腿往镇上走,听到最后见这家伙还不忘八卦,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再多话明天给我打石头去!”
猴子立即焉了,他长得也像猴子,干瘦力气小,现在在工棚里帮大家计数,跟打石头的大汉们比,不知道多轻松!呜呜,他可不要去打石头呢!“老大我再也不多嘴了,我发誓!”
“快点走!”张野看看旁边高家的院墙,突然觉得不顺了,他都在外面睡着了,里面的人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脚快,回去告诉黄麻子,我马上就到!”
“啊――”猴子刚刚哀怨的表情立即换了,“老大你还不走吗?你还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帮你?”
“……明天你还是去搬石头吧!”
“别!”猴子哀号一声,“我这就走!不,我这就滚!老大您不着急,您慢慢来!”
张野见猴子走远了,又回到了高家的院门前。手扬起,但是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算了,今天已经逼了她不少了,她一个刚逢大事的小姑娘,还是不要逼太急了。
反正明天还要见的。
张野再看看墙根下自己刚刚睡过的痕迹,不由自嘲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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