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这话,挥手将罗明哲扔在泥水中,拍马在原地转了两圈,开口道:“今年三月,”
只说了四个字,便顿住了,似乎在组织语言。
杨化眉头一皱,微微沉吟。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对面那人说话时情绪有些不对,语气有些发抖,好像是心中埋藏了什么极为深重、汹涌的情绪一般。
然而对方那么高的武功,又凭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情绪?
他说今年三月,今年三月怎么了?今年三月我干了什么……
后方的周雁回竖起耳朵,此时求生的yù_wàng已经被好奇心暂时取代。
她也不禁在想:“杨化这个狗贼话里话外全是不认识对方,既然如此,人家何以要盯住他不放?必是这狗贼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如今有人来找他报仇了!”
又听那人道:“今年三月,我在海安道上,杀了回龙府金鞭门门主。”
“什么?就是他?”
“金鞭门门主竟是命丧他手?”
“此乃悬案,我听说金鞭们门主被人一招毙命……”
蛟王会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杨化眉头一皱,将手一挥。
待众人静下来,杨化才呵呵笑道:“不知阁下与金门主什么仇什么怨,竟将他杀了?”
他说话滴水不漏,心中却在暗暗嘀咕。
金鞭门乃是海安道上的门派,远在浙地,与蛟王会八竿子打不着,对方说这个是何用意?
那人道:“金鞭门门主有个情人,颇有几分姿色,得他宠爱,他为了扶她上位,竟不惜将自己结发妻子鸠杀。”
杨化眉头一皱,旋即拍手大笑道:“我一向听说金鞭门门主武功高强,人品贤良。谁曾想他竟是个无情无义之辈?阁下明察秋毫,替天行道,杀得好,杀得好呀!”
后面众人听了这话,心中虽也称好,但却不禁有些膈应,那是因为杨化话语中的夸赞之意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几乎可算的上是谄媚。
对面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接着道:“今年五月,我又在天台山,杀了观止宗掌门人素一禅师。”
杨化瞳孔一缩。
观止宗掌门人素一禅师是成名人物,多年来坐镇天台山,海安道上的强梁人物没有不怕他的。
然,今年五月,忽然传出来素一禅师身死的消息,一时间武林震动,纷纷猜测此事是何人所为。
难道正主便在眼前?
杨化脸上不自禁的露出愤慨的神色:“阁下杀心未免太重,素一禅师仁慈敦厚之名传遍武林,何以竟遭阁下如此毒手?”
那人轻轻嘲笑道:“素一那贼秃本是观止宗老掌门的二弟子,当年为了掌门之位,非但设计死了自己的大师兄,还偷袭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这样的人,也能算仁慈敦厚?”
杨化轻轻的“哦”了一声,神色震惊无比,旋即抱拳道:“不知阁下何以知晓如此隐秘之事?”
后方众人脸上也都露出了探寻的神色。
对面那人却不回答,只道:“杨总镇觉得,这样残害同门、弑杀恩师、谋权篡位之人,可是该杀?”
他说这话时,语气已然平淡下来,但“残害”、“弑杀”、“谋权”六个字却咬的很重,似乎有意突出些什么。
杨化执掌蛟王会多年,头脑精明的很,刹那间便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不由的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间却并不表露出来。
只见他毫不犹疑道:“自然是该杀!不过杨某还是那句话,此等隐秘之事,阁下何以知道的如此清楚肯定?若是冤枉了好人,岂不是罪过?”
后方周雁回听不出这两人一问一答间的弦外之音,只是十分好奇。
对面那人却不管杨化言语中的机锋,竟尔哈哈大笑道:“杨总镇既然认为此等人该杀,那为何还不自刎,以谢蛟王会座下众人?”
此言一出,不亚于晴天霹雳,震惊四野。
图穷匕见,杨化端坐马背上的身躯微微一颤。
蛟王会众人一脸震惊,看了看前方的总镇大人,又看了看对面的蒙面人,忽然明白了对方拦路之意,不少人都微微点头,口中念念有词:“原来如此!”
然,即便如此,众人眼中的疑惑却丝毫不减,回想起那人先前所说的两件事,都不禁去猜,难道总镇大人真的做过什么不义之事,叫人抓住了把柄?
杨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知道今日之事已然不能善了。
当此形格势禁之时,他却毫不慌乱,只拱手向右,道:“杨化的为人,诸位兄弟心中知道的最清楚,阁下在此颠倒黑白、乱泼脏水,那是无用。阁下拦住我等在此,究竟是何用意,不妨划下道来!我杨化自然接着,用不着搞这些藏头露尾的下作伎俩!”
那人闻言,哼哼冷笑两声,大喝道:“这么说来,弑杀兄长以谋权之事,你是不会承认的了?”
弑杀兄长!
果然如此!
杨化心中虽然直打鼓,但却一脸淡然道:“你这样栽赃杨某,杨某再如何辩解,也是无用,你可有证据……”
他前面说话都还是淡然处之、不慌不忙,说到“证据”二字,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瞄了一眼对面躺在泥水中的罗明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对面那人冷笑道:“证据!嘿嘿!”
将手中方天画戟一挥,寒光一闪,冰冷的戟刃已然割破了泥水中罗明哲的脖颈肌肤,流出血来。
罗明哲吓的肝胆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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