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身边的人?”
“嗯。”
中年男子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他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脸色有些疑惑,但随即就满不在乎的继续道:“然而即便你是巫神血脉中觉醒的较为厉害的那一个,又能怎样了?巫神都死了,血脉之力都干枯了,你我这样的人,也就是残废,是残次品,本不该来到这世上。”
“你……”
二麻子似乎想要反驳,但高天上的一个炸雷打断了他,一道刺目的电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下来!
惊变陡生,二麻子措手不及,抱头一趴,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山石被打碎了,而后是一阵噼里啪啦之声,而后又只有呼呼的风声,他抬头一看,但见电光已然散去,前方,那魔神般的中年男子昂然而立,他的头发直立着,面庞漆黑,看来有些好笑。
但二麻子却笑不出来。
他非但笑不出来,反而流下了眼泪。
他抬头,看向那越加浓厚的乌云、乌云镶起的红边、落下的漫天血雨,耳听着一阵阵怒号的狂风,他竟忽然感到一阵暖意。
他朝着南方跪伏下去,脸色崇敬的拜了几拜。
“祖先在上……”
喃喃的话语之中,饱蕴了多少莫名的感情,或许只有对面那个人知道。
“我得说,我实在低估了你,原来你请出的这个神,竟是真的巫神。”
“是谁了?杜宇?蚕丛?到底成神的是谁了……”
中年男子低语,抬头看向漫天血雨,脸上没有一丝畏惧的神色。
他先前执着一杆长枪,正是那长枪为他抵住了雷霆一击,此时,面对漫天血雨,他像个多宝童子一般,又自怀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纸,向天上一抛。
“嗡”的一声轻响。羊皮纸微微抖动,震散了漫天血雨。
“刷”
羊皮纸飞回,被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做完这一切,他俯下身,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些毛茸大手,小心翼翼的将他们一一分开,而后不知念了什么咒语,虚空中传来一声不甘的低吼,那些大手剧烈的颤抖着,似乎在竭力抵抗着什么。
中年男子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我也是你的血脉,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那大手终于消散在了虚空中。
二麻子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虔诚的匍匐在地,恨不得把自己的头迈进土里,乌云渐渐的散去了,冥冥中的某个存在也终于退去了,此时的他,拿什么来对付眼前的猛虎了?但他似乎将那猛虎当成了一棵草,他跪拜着,祈祷着,深信下一刻就会有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手把猛虎拍死。
曹吞一边看,一边在心中默默的梳理着事情的经过、所有的信息流,最让他吃惊的,当然是中年男子说的那句“你请出的这个神,竟是真正的巫神”。
难道那个传说竟是真的,千百年来,巫神一直在守护着巴人一脉?方才震雷发电,挥洒漫天血雨阻止中年男子的那个冥冥中的存在,真的是巴人的始祖“巫神”么?中年男子为什么说他死了?他又怎么能跨越漫长的时间长河,来保护自己的血脉后人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疑问,都似乎都牵涉到巴蜀之地的重大秘密,只要能解开一个,便能揭开巴蜀之地一角神秘的面纱。
顺着二麻子磕头的方向看向南方,他此时身处西陵峡中部,再往南,依次是巫峡和瞿塘峡,巫峡?他想到了二愣子说的那座“巫神台”。
事实上,谁也不知道,就在二麻子虔诚的跪拜之时,巫山之上的那座巫神台曾经剧烈的颤抖着,发出道道神芒,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飞出一般,但最终却被高山之上的一个翩翩雕像给镇压了下去。
“跟我走吧,看在你唤出始祖的份上,我不杀你。”
二麻子的祈祷终于无用,中年男子等了好一会儿,他似乎自信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能应付,但最终他期待的某些事到底是不曾发生,于是他对趴伏在地上的二麻子“好言相劝”起来。
二麻子转过头,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浑身颤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把他们……都杀了?”
“当然,血脉中的秘密被研究透彻了,养着也没用,就杀掉咯,我可没有那么多闲钱,养活一群废物。”
中年男子满不在乎道。
二麻子把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他脸上的每一个麻子都在发出愤怒的呐喊:“混蛋!”
“不要声嘶力竭了,跟我走吧,我说了不会杀你,你的血脉看起来很是特殊。”
“我恨啊!”
最终,二麻子泪流满面,他猛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脖颈上抹去!
“好家伙,你倒是我见过最硬气的。”
中年男子低呼一声,他话音未落,人已到了二麻子一旁,说时迟那时快,锋利的刀刃堪堪割破二麻子脖颈的皮肉,中年男子立起剑眉,伸左手食指一弹,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短刀被弹开,便在此时,中年男子神色大变!
曹吞瞪大了眼,眼睁睁的看着虚空中凭空出现另一个黄衣男子,这人面容极其丑陋,一张马脸,鼻子扁平,死鱼眼瞪的大大的,头上还锦上添花的长了一个大肉瘤子。
“是他!”
曹吞惊呼,想起了二愣子说的那个人。
黄衣人第二如鬼魅般显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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