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她已知道了你们之间的渊源,此刻在与你划清界限。”蓦的,延时草轻叹一声,开口道。
“你胡说些什么?”江延转头,又惊又怒,不知为何,听到“划清界限”四个字时,他觉得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
什么渊源?他以前从没见过她,她为什么要与他划清界限?江延觉得一定是延时草在胡说。
然而,延时草说完,柳飘飘再也忍耐不住,双肩耸动,眼泪如连珠线一般落了下来。
江延只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哽住了,所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莫过于此。
“唉,她也是为了你好。”延时草道。
江延心中又是疑惑,又是难过,只觉胸中有一团厚重的东西,急切不知如何发泄,直欲大吼一声才好。
同时,不知为何,他体内的那一颗天心,也微微颤动。
然而便在这一瞬间,他骨子里的什么东西爆发了出来,竟凭空生出一股快刀斩乱麻的决断来,握着柳飘飘的手,对延时草沉声道:“我自与她相交,又不伤天害理,难道谁还能来将我杀了不成?”
他语气沉着,把持的很好,柳飘飘听了,美眸中不由泛出一丝异彩,却又在下一个瞬间,变为更深重的无奈。
“错了,若我所料不错,那么,你与她但凡有一点干系,不但你要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她,也要大受牵连,会有大因果缠身,日后遭劫。”
延时草沉声道,语气很沉重。
“飘飘,是这样吗?”
江延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他的语气很沉着,然而仔细一听,却又能发现,那沉着之中,有一丝颤抖。显然,他已明白了什么。
柳飘飘摇头,闭上双眼,无暇面容上明月流珠。
“你又何必逼她?”延时草轻叹一声。
江延闭上双眼,良久,嘿然道:“嘿嘿,死无葬身之地,因果、遭劫,好厉害,好厉害!”
柳飘飘见他微微冷笑,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一丝冷笑中,也不知夹杂了多少无奈与心酸,其中滋味,她此刻深有同感,不禁抓紧了他的手。
江延意识到了什么?
延时草曾数次说,柳飘飘能拿出天机盘与问天笔,而江延却能凝聚出星辰之力,他们之间有渊源。
能是什么渊源?渊源二字,无非恩仇。而此刻柳飘飘的模样,无疑说明了,他们之间究竟是恩还是仇。
他懂了,虽然只有一知半解,但大体上已明白了,知道了延时草说的死无葬身之地是什么意思。
柳飘飘的父亲是何等样人物?他没见过,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但从只言片语之间,已有些了解,那该是一个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人物。
为何会死无葬身之地,原因已然十分明朗!
江延抬头,望着柳飘飘。在这一刻,他的心中,竟忽然浮现出,此前星辰人形镇压那条大河的场景来。
“我若有那般的强大,她还会这样哭吗?”
“我当奋进,迟早有一日,了结这一段渊源!”
轰!
少年在心中暗暗立誓,下一刻,体内的天心剧烈震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那光亮,像是自有天地以来,照破黑暗的第一缕光!
霎时间,江延只觉胸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脑海中一片清明,整个人彻底的沉静下来。
“原来有外魔入侵……不对,不是外魔,外魔不该如此弱小,只是心魔罢了。”
脑海中沉静下来,胸中那股沉重一扫而空,江延暗想。
据说,修道之人与天争命,为天不容。遭逢突破之时,不但要有天劫临头,有时会有外魔入侵。
而此刻,江延只要凝成星熊辰鸟神形,立刻便能突破。
而在这一个时辰内,他先是目睹星辰人形镇压大河,为之震撼莫名。又因为柳飘飘而惶惑惊疑,再加上猜到了一丝真相,心中为之无奈。这种种多般,连在一处,便引来了心魔,那便是此前他感觉胸中堵塞的原因。
这心魔,其实不算外魔,只因其有形,别于念头,固也称其为外魔。但其本质,只能影响人的心志,而不能影响人的肉身、道行。
倘若方才,江延意识到“渊源”的真相后,为之所摄服,心中生出惶恐、惊惧的情绪,那一颗道心,也就是体内刚结出不久的天心,立刻就会碎掉,一身道行毁于一旦,生死难料。
然而,他骨子里的某些东西,让他非但没有被震慑,反而激起了心中斗志,一举粉碎了心魔。
“你怎么了,没事吧?”柳飘飘哽咽着开口,有些担忧,她感受到了江延体内发生的变化,因为天心的波动太过强烈。
“没事,你不要哭了。”江延回过神来,见柳飘飘不再假装不认识自己,不由笑了,摸出随身携带的一张粗布方巾,递给柳飘飘道:“把眼泪擦了吧。”
柳飘飘接过那方巾,仔细看了一看,但见那方巾做工粗糙,针脚粗劣,洗的已有些泛白了,不由破涕为笑道:“谁要你的,我自己难道没有么?”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手上却不停,将那方巾仔细的擦了眼泪,又叠了,又擦了一下,直将眼泪都擦干了,才将那方巾递给江延。
江延接过那方巾,仔细的收好,这是他爷爷留给他的。
老人家走的时候很郑重,要他保管好这一块方巾,是以他即便日常不用,也将它拿出来浣洗。
将方巾收好,江延对柳飘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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