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与骆武边一路往寨里深走,一边还要隐藏自身,顾沙寨众绝大多数都未曾见过他们,若不期而遇,恐会徒添麻烦,故此他们也不能主动找人询问顾沙寨囚牢所在何处,只能伺机寻找机会打探清楚。
如此走了一阵,在某间屋里寻了两片干净的麻布。又走了一阵,忽听前方不远有低语声,两人隐蔽身影,悄悄接近,才见是两名寨众正在交谈。
只见一位手提食盒的寨众站在门口道:“给那人的饭菜准备好了吗?”
屋内另一位寨众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取了,进来吧。”他把手提食盒的寨众让进屋内,程敏两人从空隙处往屋里看,见里面有锅碗瓢盆和厨烟,方知这是顾沙寨的厨房。
提食盒的寨众来到一张桌子前,放下食盒并打开盖子,把桌上的一盘菜和一大碗饭放了进去,又重新盖了起来,提上,边往屋外走,边道:“这菜真不赖,我都不想给他送过去了。”
先前那位寨众道:“他对寨主还有用,我们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免得坏了寨主的大计。”
提食盒的寨众摇头叹息着踏出房门,道:“不说了,我先去送饭了,免得饿坏了他。”
看着提食盒寨众远去的身影,程敏低声道:“他肯定是去给那囚徒送饭了,我们跟上去。”
骆武点了点头,就随程敏一道蹑手蹑脚地跟在那寨众的身后。
那寨众一路来到山寨后面的一排石屋前,守门的寨众似乎与他很是熟识,笑道:“又来放饭了?这人吃喝都有人伺候着,当囚徒当到这份上,真让人羡慕呀!”
那寨众道:“他如今尚是寨主的聚宝盆,这也是无可奈何,等他成了草,就轮到他羡慕我们了。”
守门寨众道:“说得是,快进去吧!”
那寨众又继续往里走。
程敏低声道:“得想法子混进去。”
骆武却道:“都到这里了,所性就直接闯进去。”
程敏一想,是啊,他们本就是来放人制造混乱的,何必还要想怎么不制造麻烦的混进去呢?两人说干就干,直接现身,大步向石屋走去。
守门寨众见来了两张生面孔,便拦下询问道:“你们是何人,如此面生?”
骆武冷声道:“闯寨的人!”话未落,骆武已经出手了,在守门寨众惊恐的目光下,还没来及做出任何防御动作,便直接被他连续两掌分别给劈昏在地。两人相视一眼,相互会意继续向屋内走去,这囚牢肯定不只这两位守门的,必须还有看守囚徒的,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再说那提食盒的寨众,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囚牢,只见一位披头散发的囚徒四仰八叉地躺在一片用些干草随意铺就的,勉强能让人躺下睡觉的草垫上,手臂和腿上都绑着很长铁链,呈一个斜倒着的“十”字,分四个方另一头分别深深嵌入墙壁中,中间多余的部分则都堆积在地上。
听见有人来了,他微张惺忪的眼睛,只是轻瞟了一眼,便又闭目、侧转背过身去,继续睡他的觉了。
那寨众从食盒里取出饭菜,从铁栅栏隔空里放到里面的地上,喊了声:“放饭了!”
可那囚徒依旧一动不动,像没听到一般,那寨众却很平静,也不着急、担忧,不知道是不饿,还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寨众刚准备离开,外面就传来了“兵兵乓乓”的响声,他就朝外面喝喊了一声:“酒老头,又喝多了,撞墙上了?”
这酒老头是顾沙寨牢头,姓劳,没事就喜欢喝上两口,所以寨中人都叫他“酒老头”,可你别就此以为他是一位老人,实际上他是一位壮年汉子,只因喜欢喝酒,又是牢头,所以原先大伙都喊他“酒牢头”,又因“老”与“牢”和他的姓氏“劳”发音相似,故此后来慢慢又演变成了“酒老头”。
那寨众提食盒进来的时候,酒老头正喝得正欢,还邀他完事后共饮,这会儿估计已有些醉意了,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可等了一小会儿,却无人回话,那寨众摇着头自笑一声,便往回走,心想:这酒老头八成又喝多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把自己撞了个双眼一闭一抹黑。
走到拐角处,突然窜出来一道身影,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这身影是谁,便被一掌击晕在地,接着又走出一道倩影,不是程敏、骆武两人还是何人,只是此时两人已经蒙上了面。
两人径直来到最里侧的囚牢外,那囚徒依旧面壁而躺,看似一直未曾动过。骆武扫视了他一眼,看不出这背影是谁,还是道:“兄台,我们来放你离去。”
那囚徒突然翻身而起,向程敏、骆武疾驰而来,似要一鼓作气冲突这囚牢,解除束缚,潇洒离去,但瞬间来到铁栅栏前时便戛然而止了,而此时他四肢上的铁链已然绷直了,原来是铁链只有这么长,只能让他到达铁栅栏前。他挣扎了几下,仍然没有摆脱铁链的束缚,目光扫视眼骆武、程敏,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帮我?”
骆武道:“我们夫妇欲报效朝廷之心已久,只是一直投身无门。得知尊驾被困于此,我夫妇二人苦思营救之法,却寻不得一个良机。今日忽闻青御史正率兵攻打山寨,喜不自盛,自知时机已到,便趁乱来此相救尊驾。”
这囚徒原本无波澜的双眼忽然焕发出神采,问道:“青御史,是巡盐御史青耕青御史吗?”
囚徒近在眼前,虽蓬头垢面,但骆武打量了一阵,还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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