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寨门前,顾采雪并没有让青耕进去,而是招呼了几名寨众出来帮忙把顾明权三人的尸首抬了进去。
眼下顾沙寨又群龙无首,青耕完全可以趁此寨门大开之际率军攻入寨中,一举夺回被抢的盐铁资纲,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一则是他不愿趁人之危,更重要的是他与季凡有言在先,不能言而无信。
一回到寨中,顾采雪就命人随她把顾明权三人的尸首送往了寨子深处。
看着顾采雪离去,没有事了后返身受制的半点意思,姜易问道:“把她放回,季凡还会甘愿交出所劫之物吗?”
青耕道:“先礼后兵,我们先行表明了诚意,若他们不识好意、冥顽不化,我们也无需和他们客气!”
双方互不攻伐、相安无事。
如此过了一阵,青耕没等来季凡,却等来了一阵骚动。不一会儿,打斗声就从门内传来,接着寨门大开,一位身着污衣乱衫、披头散发,胳膊上绑着布条,上面还透出一片殷红。
见到青耕,这人喜形于色,高呼一声:“青御史你们果然在此。”
青耕并未认出他来,只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你是……”
这人把一头乱头从中间一分,再往耳后一拨,露出脏污的面孔,笑道:“是我,展飞羽!”
青耕一楞,后喜道:“展捕头怎会在此?”
展飞羽叹了口气,便说起了原由。
那日,展飞羽辞别青耕等人回到泄里坝天色已晚,索朗讶异他回来的如此之快之余,还不忘称许他一番,明明已经告知他不必急于回来,还是这么快就回来千户所,说他把户所之事一直放在心里,尽忠职守。如此客套了几句,索朗又说他连日奔波、舟车劳顿,便让他回府早些休息了。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半晚,到了后半夜,展飞羽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只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有人来劫狱了!”
劫狱?这还了得!身为捕头的展飞羽职责所在,一下子就下床榻,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打开房门直奔狱牢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衙役,都慌忙也往狱牢奔去,遇上展飞羽还不忘奉承一句“展捕头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云云。
来到狱牢,狱卒已然都躺在地上,有些已经没了气息,有些则呻吟不止,而囚牢已经全部被打开,全都空无一人。
展飞羽随手扶起一人问道:“是何人所为?”
那人摇着头有气无力地道:“他们都黑衣蒙面,不知道是何人,可他们是来救多吉的,想必是依甲山的人。”
展飞羽顿时怒上心头,“依甲山贼匪竟猖狂如此,何以敢以卵击石,啸聚一众攻袭本户所,看来集结军士一举击溃之之时机已到!本捕一待天明,便禀请千户大人准许本捕率部攻取依甲山,誓要将之荡平!”
那人道:“有捕头亲往,焉有不成之事?”
事已至此,多吉已逃,展飞羽只能言“这是后话,且待天明”之明,此夜户所刚刚被劫,正是一片混乱已是无暇他顾,亦无法出兵,就安排下差事,命人把伤而未亡的衙役扶抬回去养伤;把已阵亡衙役的尸首收往一间囚牢,只待天明便让其亲人前来认领。
收拾好残局,近半个时辰已过,展飞羽才又折返回屋。
到屋时,屋外却已陈列众多军士,见他归来,众军士反而齐齐亮出兵刃,向他围了过来,他一脸诧异的化掌为爪,作出随时准备反击的姿态,道:“尔等意欲何为?”
“奉命拿你!”
“展某奉公守法,何故如此?”
此时,屋内走出一人,却是那左佥都御史蒋俊远,他道:“展捕头,你所犯之事东窗事发了,还不束手就擒!”
“敢问蒋大人,下官所犯何事?”
“你可知悍匪多吉已逃?”
展飞羽点了点头,“下官正是自狱中而返!”随即他又问道,“这与下官所犯之事有何关系?”
蒋俊远一笑,道:“那你又可知多吉逃走时,还顺手偷去了三箱兵器?”
展飞羽摇头,“不知!”
“恐怕不是不知,而是知而不认吧!”
“大人此话何意?”
“抬出来。”
随即,六名军士进屋抬出三口大箱子,正是先前展飞羽率众从借甲古道上截来的十来口中的三口,同六名军士一道出来的还有索朗。
蒋俊远指着箱子吩咐军士道:“打开。”
军士打开箱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兵器。
“这是从你屋内搜查出来的,你现在还敢说你不知道吗?”蒋俊远质问道。
至此,展飞羽哪还能不明白蒋俊远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在说他与多吉沆瀣一气,盗走三箱兵器藏匿于此处。
展飞羽即刻辩解道:“大人,此事决非下官所为,还望大人明察!”
一直未曾开口的索朗此时也言道:“展捕头素来循规蹈矩,这不似其所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他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多吉被擒、兵器丢失,才不得已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出手相助。索朗千户不要忘了,这展家之盐井寨虽说归附于朝廷,可仍与那依甲寨同为山寨,难免背地里不会往来。”
“大人,那多吉乃下官亲自擒拿归案,兵器亦是下官截获,下官又岂会多此一举将其押回千户所后,又再去释放多吉、偷盗兵器呢?”
“那只是当着众多衙役的面,你无从下手而已。”
“下官实在冤枉!适才下官去狱中时,多吉早已逃脱,多位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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