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扬州城外,杨吐新绿,柳抽嫩芽,一派欣荣的景象。
郊外踏春一直都是文人雅士寻求写诗灵感的常见方式,何况现在又是庙会期间,来自各地的才子佳人必然都会到此一游。道路两侧挤满了商贩小摊,来回的游客络绎不绝,气氛非常的热闹。
某处的一个说书先生,此时正舌灿莲花的讲述北方的战争:“历史长河,奔流不息,朝堂有更迭,只有江山旧。在那烽烟滚滚中,唐朝灭,隋朝亡,叹尽了多少的英雄事迹。而如今......哼!想我大卫国人杰地灵,才子如云,武将辈出,怎能忍受那西夏的挑唆,即使他们有北辽相助,又有何惧哉。狄老将军听闻后,气的是五内着火,九窍升烟,决定亲自挂帅,挥师北上……”
正当这戏文说到了高潮之处,也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嗓子:“我刚刚得到消息,崔小姐会来庙会觐香,刚好经过此处,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哪个崔小姐?”
“还能有哪个崔小姐,自然是老相国的千金了。”
“竟然是她?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可靠吗?”
“绝对可靠,不瞒你说,这个消息就是来自于崔府的内部。”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呀,这一睹芳颜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呢!”
原本簇拥的听众一呼而散,只留下了说书先生和一个短头发的青年男子。正当先生想对他妙赞几句时,那男子却是眼睛一闪,竟然也跟着跑去了。从这男子好奇的神情来看,明显也是奔着看热闹去的。
青年男子才跑出了几步,又回头对先生笑道:“老先生先暂停一会儿,等我看过了热闹,回来还会继续听。嘿嘿,我虽然不是什么好汉,但对于你书里的英雄人物却是非常佩服,非常喜欢听。”
先生闻言一怔,抬眼看了看这位年轻人,他身材修长,肤色如麦,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神情中三分猥琐七分匪气,一看就是那种不花钱白听书的人。先生白了他一眼后,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
男子尾随着人群,去看那所谓的崔小姐,当赶到了那条必经之路时,男子这才发现,和他一样等待的人还有很多。从这些人的装束来看,大多都是风雅的书生,他们时不时的折扇轻摇,偶尔诵出几句诗词,满满都是凤求凰又带卖弄的口吻。
除了读书人之外,也有像青年男子这样的市井小民,他们个个神情猥琐,赏美的那点小心思直接的挂在了脸上。
远远地行来了一辆厢车,轻纱为幔,幔上刺着一个醒目的‘崔’字。由于那轻纱低垂,未曾撩开,只能隐约地看出里面坐着得是一位年轻女子。
隔纱窥视,当然看不到什么!
“唉!”众人长叹一声,语气里都是失望。
那名青年男子环顾着众人,嘿嘿笑道:“我看大家的样子,似乎都非常渴望地想看这车中的美女。”
“当然!可惜看不到呀!”
“虽然有那纱幔遮挡,但若想看看她的真面目,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不动动脑子呢?”
众人见他衣着寒酸,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就这形象也敢大言不惭?所有人都是同一时间地发出了‘切’的鄙视声音。
男子见众人轻视也不生气,笑嘻嘻道:“你们都没辙吗?算了,还是我毛遂自荐吧,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就我这副玉树临风的形象,最适合的就是吸引青少年女性的目光。”
“就你这德性,还玉树临风呢,你就吹吧。”
“怎么?不信?要不然咱们打赌,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在吹。”
“赌什么?”
“既然是赌,多少都要挂个彩头吧,要不然多没意思;我看这样吧,我若是实现了你们的赏美愿望,你们每人就付我一个铜钱,算是这一睹芳颜的报酬。当然,如果我没有做到,我返你们双倍的赌资,怎么样?”
“一个铜板也不多,就算图个乐子吧,这个赌我打了!”
“我也赌!”
文雅的书生们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也放下了原有的身段,加入了聚赌的行列。不过在他们的口中,这个铜钱不叫赌资,而是叫做赏赐。
“嘿嘿,赏赐就赏赐,怎么说都行,反正都一样。”青年男子不以为然的笑道。
厢车缓缓驰来,众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住车窗,连眼皮都不带眨上一下;既然这个男子夸下了海口,还压下了赌资,都等着看他的高明手段。
只见他嘿了一声,大步地走上前去,虚手一礼后,对着厢车大声喊道:“表妹呀,你怎么来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表哥张致远呀!”
竟然是这么一个老掉牙的方法,但是这个简单的方法确实直接,就是无耻了一些。大家都鄙视了他一眼后,又重新将视线回到车窗处,等待看崔小姐的反应!
轻纱被撩开了!窗棂中现出了一张绝美的脸!
这女子大约双十年华,长得是螓首蛾眉,琼鼻凤目,一双美眸如盈盈秋水,含情凝睇。樱桃口半开半阖,一抹编贝粲然生光。她倚坐车窗淡雅恬静,眉宇间透出的些许忧郁,就像绽放后惋惜的昙花,让人感觉我见犹怜。
“哇!”
众人被崔小姐的美艳惊到,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赞美之声。
“公子你认错人了,我的表哥姓郑,不姓张。”崔小姐看着车外这位愣神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一抿,报以淡淡微笑。她这句话虽短,但声音却委婉悠扬,犹如是出谷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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