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每每闲下来,花影还是会有些不良情绪。毕竟这是她刚到新学校,第一次被家长投诉,被校长约谈。
在城里工作三年,见天儿的和各色家长打交道,常常自我感觉被磨练得,做事够小心翼翼的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来雨山才不到一个月,就又捅了娄子。尽管以前在滨海,也出过一些意外小插曲,也让她一度消沉低迷,但都不及此时,更让她感觉难过。
可是至于自己为何这样难过,花影又说不上来。可能是期望太高吧。她来这里,是抱着太大的期待,是准备来实现梦想,大干一场的。却没想到,还是不被欢迎,不被需要。
当然,这也恰恰暴露了这里的弊病所在。重男轻女,轻视教育,懈怠散漫,思想落后。所有这些,都很难改变。
而她,又是孤军作战。
花影知道,当下,她必须争取更多的战友,才有可能改变点什么。
所以,花影只能更加努力地工作,更加勤快地为办公室的同事们提供各种贴心的服务。一方面,是为了实现兰校长约谈时布置的任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尽快消化掉自己的坏情绪。
这天,办公室里,花影和大家正在讨论学生不写作业的问题。
“这有啥稀奇?一直都这样的!”范老师说。
“一直都这么多不写的吗?”花影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严正管得紧,他带的班,不写的少!”何老师说。
“这见天儿要作业,多头疼啊!而且,实在没有技术含量啊,得浪费多少时间啊!”花影确实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
“这还没技术含量?这可是最高难度系数的工作!能全部要得上来,甭管按不按时,就算你本事!”蔡老师也加入到议论中。
花影想想,也是,从开学到现在作业从来就没齐过。她捧着脑袋,无比苦恼地说:“大家可能都习惯了,而且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可,我就不一样了。我以前工作的学校是寄宿的。平日作业都在学校写,周末放假回家,家长也都重视,不写作业的有,但真是不多。然而,我来咱们学校这段时间,最不能适应的就是查作业、补作业了,浪费太多时间了!”
“那没办法,你就得自我调节!慢慢适应就好了,不然,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得!”范老师又说。
“那就是没办法喽?”花影不甘心,追问到底。
“办法?除非你铁腕管理,或者家长铁腕行动,咱们这里,虽然偏僻,可也不敢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家长呢,都忙着打工挣钱,更指望不上,你怎么管?就看哪个孩子懂事,自制力强了……”
“那严正……”花影正要问问严正怎么管理的,转头看见兰校长进来了,便没再继续说。
可是兰校长显然什么都听见了。他嘿嘿一笑:“谁?哪个兔……崽……,咳,咳,我是说,哪个学生又不写作业啦?”
“多了去了,您又不是第一回听说!”何老师和兰校开玩笑。
“有那么多吗?这可不行啊!得下力气抓一抓啦!”
“怎么抓?您不是不让我们学严正吗?”大家伙笑着看着兰校长。
所有人都知道严正以前是怎么抓作业的,就只有花影并不十分清楚,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兰校长。
兰校长神色严肃起来,坚决地说:“那是当然,你们可不能学他,他年轻,好冲动,我没少批评他,咱们可不能那样二虎!不允许体罚,这走哪里都一样!”
花影总算听懂了,敢情严正以前是靠铁腕政策啊!怪不得学生们都私下给他起外号,叫他阎王呢。
花影不禁莞尔一笑。心想,学他也是不可能了,自己这力气不行。十六七岁的孩子,骨头都生硬,自己可真收拾不动,还得想别的出路才行。
这时只听得大家又继续跟兰校长开玩笑说:“送给您?您收拾?算了吧,您这多大岁数了?我们怕人太多,把您气着,您可是雨山一宝,气坏您,我们也罪过了!”
“还算你们有良心!”兰校听了很高兴,瞬间得意起来。
闹腾了一会儿,范老师问兰校:“兰校,合着,您这是专程微服私访,考察民情来啦?”
“那倒不是……”兰校找到个空着的位子,坐下来,正巧坐在严正的位子上。
他敲敲桌子,突然抬起头,看着花影说:“我来,是确认一下,花影老师,你是不是党员?”
“啊?”花影实在难以测度兰校的用意,也只能实事求是地说:“我是啊。”
“那就好!咱们学校党员本来很少,这几年上级重视基层党建工作,白老师,何老师和范老师也都入了党,加上严正、你、我,目前就六人。”
“有任务?”白老师从外边走进来,”我刚去班里看了看,错过什么重要内容了吗?”
大家笑着说:“刚刚好,正题即将开始!”
等白老师坐下,兰校接着说:“马上十一了嘛,昨天学区党建办刚下了文件,要求每个学校都要搞一次‘守初心.担使命’的党员教育活动。大家有什么想法?”
“原来如此……”花影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份受宠若惊的忐忑感,总算可以消去了。
“看望贫困学生去?”
“还是慰问孤寡老人吧?”
“不然,义务劳动吧?帮着需要的家庭干点秋收的农活?”
花影听到这个建议,心里有点打鼓:农活,她可是一点儿不会的。她更加意识到这里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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