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并不崇高,她只是亿万人中最普通的一员。若是工作所需或者身边的人有需要,她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不得已也会挺身而出。而若一切平安顺遂,她也非常乐于享受自己安稳宁静的生活。
而现在就是这样。苍天怜见,一切重新步入正轨。看着她爱的国人气融神泰,她爱的国家坚如磐石,花影便整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舒心惬意的小日子。
这天下午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透雨。花影凭窗远眺,不由得想起,“蝉声深树起,林外夕阳稀”的诗句,特别应情应景。
傍晚,薛斌下班回来了。不过,花影没等他上来,便快速跑下楼去,截住他,要他和自己在小区公园里转一转。
雨后天晴,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分外妖娆。霞光里,花影白皙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连发丝都闪闪发光。薛斌不禁又一阵心荡神驰。
两个人在湿漉漉的青石砖上,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卿卿我我,二人世界。
逛了一会儿,薛斌搂着花影的胳膊,从侧面握住她的手,突然说:“冷不冷?刚下过雨,还是有点潮湿。”
“不冷啊,这是在伏里呢,难得凉爽啊!”花影从不扭捏作态,她豪爽地说。
“女孩子可不能受凉的!”薛斌暖暖地说。他以前倒并不是特别细心的人,但现在,有了花影,他只想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才好。
“是你想回家了吧?”花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天地良心,我是关心你!”薛斌使劲握了握花影的手,继续说,“你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多半是从来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你看,你的手,在夏天也是这样凉!”
的确,花影体质寒,手脚总是冰冰的。夏天摸起来,就像握着一块冷玉,清清凉凉,很舒服。
“好吧,多谢关心!不过,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好好歇歇吧!”花影看着薛斌,微微一笑,便漾起一片潋滟波光。
“真贤惠!”薛斌夸奖着花影,目光里,柔情四溢。
正准备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呢,花影口袋里的手机欢唱了起来。薛斌毫不迟疑,问都没问花影一句,便直接探手进去,把手机捞了出来。
“我看看,又是哪个帅哥,这么不长眼!还真能掐会算啊……”薛斌低头看了一眼,果然预料之中,便把手机递给花影,说,“呶,你们严大校长!”
花影知道他并没有拈酸吃醋,便一把接过手机,还故意在他面前扬了扬,这才接通电话。
“花影,你最近在市里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啦?”花影听出了电话那头,严正的声音特别低沉无力,有一种难掩的悲戚感。
“没事就好。没事的话,你要想回来,就回来看看吧,吴老去世了。”
“什么?”花影大吃失色,哽咽着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发现的,大概在后半夜吧……人倒是没遭罪,就像睡过去一样……”严正语气里都是沉痛,但仍不忘温言抚慰花影。
花影早已怆然泪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斌也在一旁听清了因果。他从花影手中接过电话,对严正说:“你怎么不早说?这种事都需要人操持的……”
“我知道啊,吴老除了闺女在身边,其他家人都在外地呢。所以,我和孙书记帮着忙了一天了,这才抽出空来告诉你们。其实,到底要不要告诉花影,我也是犹豫了很长时间的。毕竟,花影是女孩,也不长久待在雨山。”严正对薛斌说。
“当然应该告诉她,她很敬佩吴老的。吴老也确实是了不起,值得尊敬!严兄你们先照应着,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薛斌很快做出决断。
“行,那你们明天来吧。”可能是忙活了一天的缘故,严正的嗓音都有点沙哑了,他又说,“你们也不用太急,后天才出殡呢。而且你们不是村里人,原也用不上你们,表达一下心意就行了。”
严正自从当上了校长,大事小情都得他亲自处理。一番磨炼下来,他为人越来越干练,考虑问题特别周全,做事也都是尽善尽美,无可挑剔。
挂断电话。花影和薛斌还是很伤感,都没有了胡闹的心情。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肩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谁也没说一句话。
不知何时,又飘过一片乌云,雨点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往地上落。花影心想:难道这雨也有情,是为了怀念一个人吗?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便开车奔往雨山。
吴老的家人也都从外地赶了回来。
花影去祭拜的时候,灵堂早已置办妥当。白色缎布做成的大白花挂在了庭院的门楣上,院子里摆了许多黄色菊花,还有花圈和挽联,一片肃穆悲凉的氛围。花影有点恍惚,仿佛是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可是她还分明记得,去年刚来雨山不久的时候,她就和同事们来过。也就是在这里,听着吴老睿智豁达的言论,她重拾了信心,坚定了要在这里扎下根来的信念。
走进大厅。大厅里也满是花圈、挽联,还有一捆捆的黄纸和冥币,一袋袋锡箔纸做成的元宝,都是乡亲们送来祭祀用的东西。火盆里仍在焚烧着纸钱,青烟缭绕,充满屋子,呛得人忍不住都要流下眼泪。花影透过烟雾,远远望了一眼已经穿了寿衣的吴老。他依然面容安详,熟睡一般。
花影和薛斌走上前,躬身行礼,上香祝祷。答礼的是两个像自己父母一般年纪的老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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