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我在阿席十岁的时候把柏舟苑开到了雨都东城,还召集了一帮街头画师为我所用,一时间也算是富甲一方,不过最让我声名远扬的还是第一个画春宫画的画师,对啊,传闻中承认我是个画师,不过是个专画春宫画的画师。
这些俗世之名我早已不在乎了,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被人瞧得起,强大的是意念、努力和声望名利以及财富。
看吧,现在好多男人想要当阿席的父亲呢!包括这个名义上的假父亲于木衡都想要以假乱真了。
阿席别看着大大咧咧的,但人家画画的天赋可是比我高了太多太多,连桔画苑的浣衣先生都要收她当徒弟,连周苑主都出奇地夸她有天赋,反正我是老死不跟她往来,这辈子绝不再踏进桔画苑一步。
阿席十五岁的那年,她突然问我:“娘,我爹爹是谁啊?”
我没有理她。
“他们有人说我应该姓周才对。”
“怎么不想跟我姓辛了?不想了的话你随意。”
“娘,娘,娘”阿席从小就很粘人,我没时间,她就粘着阿鉴,阿鉴倒是好脾气,把她惯得娇气得不要不要的。
“别烦我了,你让我清静会儿行不?”
“娘你要是想要清静,我有个好主意,阿衡爹爹说他过几天要进宫,想带我一起去灵都玩玩。”
“不行,除了灵都,天涯海角随便你去。”
“我就想去灵都嘛,去看看娘亲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反正你去了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哼,我去找阿鉴哥哥!”她每次在我这里吃了瘪都会去找阿鉴。
阿鉴已然出落成了一个大高个,身形挺拔,眉目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透亮。加之于木衡比较器重,从小就得了于大少主的真传,只要他在,我就不用担心有人会欺负到我们阿席。
然而这次他居然受了阿席的蛊惑,带着阿席背着我两人去了灵都那个是非之地,好在于大少主也在。
我左等右等,终于在一个月后等回了阿鉴。
少年完好无损,面带笑意,那我也就大可以放心了。
“对了,阿席呢?”我问他。
他脸上的笑容僵持片刻,眼巴巴地瞅着我比划着:阿席还在灵都。
“她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我问道。
阿鉴不由得低下了头,断断续续地比划的,我不曾看清楚,他又回去拿了纸笔,开始在纸上写:阿席很受人喜欢,大家都很喜欢他,宫里的太子殿下很喜欢她,公主府的周慕稼世子也很喜欢她。
恰好逢遇于木衡前来,他看了大吃一惊:“喜欢什么啊?准是他们俩还对我们阿茹贼心不死。嗯啊,真是的,我怎么就没个子嗣的啊,把席儿招进我们家喊我声爹爹,不也是能···”
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说笑说笑,他们都有儿子,我也有啊,阿鉴可是我的亲传弟子,我教出来的,准保甩了他们那些个王公子第几条街的呢!”他拍着阿鉴的肩膀道,“阿鉴,人家喜欢席儿,你不拦着点儿,还自个回来了,怎么回事啊你?”
阿鉴一看我我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他是个多好的少年郎啊,洗尽铅华仍旧不染纤尘,他对人的好那是好到了极致的,尤其是对我们母女的。
几天后,灵都突然派人传来了消息,阿席回信说是他要在当今太子殿下和周慕稼两个人中选上一个,想征求我的意见,我就回了四个字“速速回家”。
就阿席那点儿鬼心思我还不知道,她不就是想要骗我去灵都的嘛!倒是苦了阿鉴,一个人难过了那么久,我看得出来,这样豆蔻年华又是整日粘着他和他一起的阿席不是不曾让他心动过的。
之前他对阿席好,可能是因为我,但是如今对我好,只是因为阿席就是阿席的。
他在纸上写着:我见过,他们都很好,也都比我好,他们能和阿席一起说说笑笑,一起吟诗作画,我能给的他们都能给,我不能给的他们也都能给,我想要她幸福快乐。我看得出来,阿席也不讨厌他们的。
他是认定了的,我宽慰他说再过几天,阿席肯定就自个回来了,然又等了两个月零十三天,我都绷不住了,不由得问了句:“那俩臭小子能有多好啊,把阿席迷得都不回家了。”
阿鉴更是愁苦啊:那个姓周的尤其能和阿席处得来,并且他也很会画画。
于木衡说:“走吧,阿茹,去趟灵都,你本就自己跳了个火坑,可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女儿也跳进去啊!还是你知道的,阿席的生父是周木白,所以才如此淡定的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又过了几天,直接传来了周慕稼和阿席成亲的消息,真是太胡闹了,看把阿鉴难受的。我都替阿鉴不值,阿席那丫头居然是如此的不随我,阿鉴对她比我对她还要好。
于木衡正撺掇着阿鉴去抢亲呢,突然间,阿席一身红衣和另一个少年郎手牵着手来到了我们面前。
“娘,我和阿稼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能成全。”
“你别跟我说,你自己跟阿鉴说去。”
“阿鉴哥哥,你会祝福我的对吧?”她还真对着阿鉴说得大言不惭,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个无情无意的女儿啊!
一时间气血攻心,我给晕了过去,昏迷之中,真是头痛欲裂,像是灵魂炸裂开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周慕稼给我看了一册画,他道:“姑姑,这是他生前要我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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