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贤王府阖府搬迁,楚墨风独自留守,卸下重担交托贤明,大唐贤王无所事事。这才引出再遭猜忌,生死兄弟终生嫌隙;突遭行刺,王府暗探露出真容。
尽管薛仁贵将布失毕及其丞相那利等人遇袭一事栽赃给了突厥人,然而李世民表面上虽然认可了这套说辞,暗地里却委派人手前往龟兹密查,只不过这一切却是薛仁贵与楚墨风所没有察觉的。
闲来无事的楚墨风,每日辰初时分起床,先是练功一个时辰,而后再独自一人溜达着上街去寻一些吃食,酒足饭饱之后,迈着悠闲的脚步,前往平康坊的丝竹馆听听曲儿,或者前往东市的无名酒肆小酌几杯,这样的日子自春季,正月,辛亥日(初六)至今,已然一月有余,久而久之,长安城内的茶寮、酒肆、馆驿甚至是客栈内,前来光顾的客人都会看见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一副惬意的表情享受着食物或者是欣赏着歌舞。
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这个人是一名皇亲国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对其表现出鄙夷,虽然在百姓的认知中,那些皇亲国戚平素不务正业,欺压良善,然而面前这个人,可是长安城甚至是整个大唐的百姓最为敬重的贤王殿下。
东市无名酒肆内,据说已经许舞了,现在东市无名酒肆最为人称道的节目,则是贤王殿下讲故事,每当酒意正酣之际,就会有人央求楚墨风讲一讲当年的过往,而咱们这位贤王殿下,似乎生来就不像那些当官的一样,习惯在百姓面前摆架子,咱们贤王殿下闻言则是大笑一声,而后自顾自地走上台子,手中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而后便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
每每听到振奋人心的时刻,在场众人皆会大声叫好,而提及那些潸然泪下的事情,场内那些心思细腻的人,也纷纷暗自落泪,只不过似乎是贞观四年在楚墨风心中像是一道伤疤,每次提及楚墨风都会岔开话题。
这一日,东市无名酒肆内,楚墨风正坐在台子上,手中抱着一个酒坛,正讲到李靖率部火速突袭定襄城,鉴于突厥人对于夜袭并没有做好应对,此役李靖部借着夜色的掩护以强弓火箭开路,长枪横刀破袭,三千骁骑卫来回冲杀数次,斩杀敌军近八千人,随后突厥人放弃定襄城迅速逃离的场面,此时二楼的某个角落内,突然传来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敢问贤王殿下,为何屡次不曾听您提及碛口之战一事?莫不是当年碛口之战的经过让您羞于启齿?”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虽然众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关于当年碛口之战的事情,但是既然人家贤王殿下不愿提及,众人也不好过多追问,毕竟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当年的碛口之战,咱们贤王殿下虽然胜了,但是却是惨胜,出征万余人,回京不足圆(六十)。
楚墨风闻言先是一怔,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二层角落内,一个瘦削的身影若隐若现,见状楚墨风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阁下既然提及此事,那本王也不妨直言,非是本王不愿意提及,只不过那一战本王虽然胜了,但是却失去了太多,现在那些战死的袍泽,依旧躺在冰冷的坟墓里,除了本王之外,已然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们的名字和模样了。”
似乎是因为楚墨风这番说辞,并不被二楼的人所认可,对方有些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一时间楚墨风也无法分辨出对方究竟是男还是女,“既然殿下说因为没有人记住他们,故而才不愿提及,那么请殿下听在下说说吧。”
话音一落还未等楚墨风开口辩驳,对方的声音瞬间拔高,在二楼再度响起,“今日在座诸位且听在下一叙,贞观四年,我大唐贤王楚墨风,以京兆杜陵人史寒霜、长安县人窦婧妍、汉阳人柳非烟与顾贞儿、长安县人宇文琇、永丰县人萧若兰、延长县人刘紫鸢为副将,率麾下天策军一千四百人,其中长安县籍三百人、丹阳籍两百人、金州籍二百人、庆州籍一百五十人、洛阳籍五十人、隰州籍三百人、汾州籍二百人;巾帼军两千六百人,其中晋州籍三百人、蒲州籍两百人...四路大军共计一万七千零八人,自贞观三年十月中旬率部离京北伐,至贞观四年四月甲辰日(初八)班师回朝,大军本部历时五个多月,先后奔赴甘、肃、灵三州驰援,随后前往碛口阻截颉利可汗,全军上下血战三日不退,终于阻止了颉利逃进漠北,待班师回朝之时,仅剩副将五名,龍城军五十人,巾帼军两人,天策、靠山两军全军阵亡。”
说到这,在场众人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闪着泪光望着楚墨风,此时二楼那个声音似乎意犹未尽,“贤王殿下,那些阵亡的袍泽们,在下记得,长安乃至大唐的百姓记得。英魂冢的墓碑,每时每刻都有人去擦拭的,那些镌刻在墓碑上的名字,不是冰冷的。”话音一落只见说话之人走到二楼的栏杆处,楚墨风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大战之后转入军械局的刘紫鸢。
望着对方那张熟悉的面容,楚墨风不免哑然一笑,向着对方拱了拱手说到:“刘将军,承蒙挂念了。”
刘紫鸢,延长县人,靠山军主将,现任军械局少监,此刻站在无名酒肆二楼,向着楚墨风行了一个军礼,而后淡淡地说到:“承蒙殿下还记得末将的名字,实在是惭愧至极。”
而此时在场众人才恍然大悟,眼前这名说话的女子,正是靠山军的女将军刘紫鸢,关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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