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路旁的高楼大厦里透着的光,路灯高高照下,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上,车灯连成一片,放眼望去,红色的小灯蜿蜒成一片好看的灯海。
北风裹着绵绵的小雨飘在脸上,冻得宛如刀刮似的,江棠把包顶在头上,冒着雨在灯海中穿梭前行,某辆车的车主闲得没事的看见一个女人在雨中走,故意摁了喇叭,江棠冷不丁被吓得一激灵,男人降下车窗出言调戏,“美女,下雨没带伞啊,上车呀,待会儿我送你呗!”
江棠充耳不闻,也有些人等得不耐烦,脾气上来直接开窗脾气暴躁地对着前面也不知道骂谁,江棠也没有理会,忍着隐隐作痛的右脚踝固执地往三岔路口那边走。
往前走了大概两三百米,看见了撞在一起的公交车和客车,因为事故,乘客都下来了,撑着伞站路边上乌泱泱一片,江棠看到有个穿着公交集团制服的男人,是公交车司机,他撑着伞正趴在一辆车旁询问有没有医生,江棠走上前扯了他一下,“人在哪儿?”
公交司机抬脸看着她,焦躁带着不耐烦,“干什么!”
江棠说:“我是医生,人在哪儿?”
司机闻言马上抻直了腰,一把抓住江棠的手臂,边拽着她走边急声道,“这边这边!”
江棠跟着司机走前走,她跟着上了公交车,看到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一个人微胖的中年男人,他弓着身体捂着胸口倒在座椅旁。
江棠走过去,单膝跪在他的身侧,发现男人额头和鼻尖都沁了一层汗,唇色发绀,而且间断伴随着咳嗽声,江棠伸手探了男人的呼吸和额头,试着出声询问他,“先生你好,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男人没能回应。
江棠摸遍了男人的口袋,又翻找了他随身带着的工作包,没有找到任何药,司机急切地问:“怎么样?严重吗?”
身边没有任何医疗器材,男人的状况看着也不太好,江棠当机立断道,“救护车不一定能进得来,他不能等了,需要马上送去医院。”
司机不知所措,“这要怎么送啊?”
江棠说:“背着走。”
司机摇头,“这我可不敢,万一半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赖我头上来可咋办?”
司机包括同车的乘客,看见男人倒下的时候谁也不敢碰,最大的仁义就是帮忙打个急救电话,司机已经算好,还愿意冒着雨去敲车窗找医生,但让他背着人走,他也不敢。
这个社会,好心没好报的例子太多了,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心善伸出援手之后会引来怎么样的后果,为了杜绝麻烦,索性选择袖手旁观。
江棠知道这不能怪司机,可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刻,面对这样的冷漠,还是止不住地愤怒,她没有骂人,而是起身走到车门边,对着车外叫了声,“卫昊!”
她不知道唐游川派来跟着她的人是谁,也不能冲着喊唐游川的名字,只能选择卫昊。
这办法显然好用,不多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江小姐。”
江棠说:“你上来背人,咱们去医院。”
男人二话不说跟着她上车,背起中年男人就走,司机好心地把自己的雨伞递给了江棠,江棠道谢接过,撑开伞,挡在了保镖和发病的中年男人身上。
江棠和男人一起把中年男人送到附近的医院,因为家属还没到,江棠只好去缴费窗口帮中年男人交了钱,正在办手续,手机突然响起,江棠掏出来看见是贺忱发来的信息,这才记起自己约了贺忱吃饭的事儿。
她赶紧拨了个电话过去,贺忱很快接起,“你到了?”
江棠说:“不好意思,我这边遇到了点意外状况,过去估计没那么快。”
江棠的头发已经湿透,外套也是半湿的,缴费窗口这边对着医院大厅,又没有空调,这会儿大门敞开着,冷风使劲儿灌进来,她冻得说话都带着颤音,被贺忱敏锐地捕捉到,“出什么事儿了?”
“我没事儿,这边出了交通事故路有点堵。”江棠缴完费往急诊室那边走,急诊通道进口那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惨叫声混杂着哭声,三辆救护车担架急匆匆地推了进来。
江棠赶紧往旁边躲开,贺忱听见动静,眉头一蹙,急声问:“你在医院?”
“嗯,在附一院。”江棠吸了吸鼻子解释,“事故的车上正好有个心脏病人,因为情况比较紧急,我也跟了过来,所以我过去预计还要半个多小时。”
贺忱闻言松了口气,“没关系,你慢慢来。”
中年男人还在急诊室里,他的家属还没赶到,以防万一,护士留了江棠的手机号码,保镖跟着江棠从医院出来,拦了车,江棠把伞留给了保镖,他本要拒绝,江棠直接甩上车门没给他递伞的机会。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睨见江棠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说:“跟男朋友吵架了啊?”
江棠正准备把身上半湿的外套脱下,闻言楞一秒,知道司机误会了,“不是。”她冻得浑身哆嗦,敷衍了句转而道,“麻烦您暖气开大点儿。”
司机一边调高温度一边嘀咕着,“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冲动,吵架就吵架,这么冷的天跑去淋雨不是自个儿找罪受么。”
江棠扯了下唇,没说话,只是一个陌生而已,没必要可以去解释。
车停在饭店门口,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江棠付完车款推开车门,把外套罩在头上往里走,刚进门就听见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本能地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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