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酒杯,乾月悠悠叹口气,似乎是想把心里的烦躁都叹出去。自顾自再次斟满,身后的小桃担忧的望着眼前这个买醉的九殿下。
自打今日上朝回来,乾月就一言不发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眼看着临到晚膳,终于是开了门,却是二话不说,一个人来到酒窖,一坛接着一坛喝着。谁拦都拦不住,也想过请竹侧君来劝劝,奈何乾月下了命令,说谁要是请侧君来,以后就别想在九殿下府上呆着了。这下,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情一物无木成林无水行舟
情一事未算藏谋真还谬
情一人积深不厚积年不旧
情一念墨尽非空百代飞白骤划地为囚
“殿下,您快别喝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小桃终是看不下去,开口道,“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你说,为什么人人都羡慕我这个九殿下呢。”乾月打了一个酒嗝,醉眼朦胧的看着小桃,说完又傻傻的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酒太辛辣,眼泪竟也跟着一颗一颗的往下滴。
“我不想去迎亲,可是为了母后,我必须去。我不想看到乾笙,可是没办法,我必须和她虚与委蛇。我也不想和砚白吵架,可是为了保全,我必须这样。”说完,又是一饮而尽,重新开了一坛。
小桃都快急哭了,说又说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劝着乾月,“殿下,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殿下。”
就在这时,苏胤程跟着流苏走了进来。
“苏公子您可算来了,您快去劝劝我们殿下吧。”小桃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急忙向苏公子作揖。
苏胤程挥了挥手让小桃和流苏出去。轻轻掩好酒窖的门。坐在乾月身边。
乾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永远是玄青色衣袍,永远是痞里痞气的笑容,可是笑意永远达不到眼底。
“看够没有,看够了继续喝酒。”苏胤程说完。自顾自拿了一个碗,给自己斟满,抬头一饮而尽。
乾月嗤笑一声,也给自己斟了一碗,“怎么,苏小少爷在我这里蹭酒?”
“堂堂九殿下,不也是也只敢自己在酒窖里偷偷哭鼻子吗。”苏胤程淡淡望着乾月,除此之外再无过多表情。
乾月停下继续倒酒的动作,狠狠吸了吸鼻子,“呵,我们都是有烦恼的,,可是你看,你看你看月亮都可以赌气的躲起来不见,为什么我就不能拒绝呢。”
“月亮,月亮躲起来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你可以委屈,可以自暴自弃,可以怨天尤人。但是过了今晚,你还得重新振作起来,做这个令世人艳羡的九殿下。”
苏胤程放下酒坛,轻轻捧起乾月的脸,替她擦去泪水,“我们都有不可逃避的东西,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抱怨是没有用的。”揽她入怀,“你还有我。”
乾月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夜晚。没有长篇大论,没有含情脉脉,只有互相安慰两个的少年,和身边打碎的酒坛。
月上中天,苏胤程轻轻将乾月放在床上。转身对一脸担忧的小桃和流苏说:“看好你们家殿下,如今夜里凉,给她多盖些被子,明早熬点粥,让她以后少吃点,胖死了。”
本来还忧心忡忡的小桃,扑哧一声就乐了。“多谢苏公子。”深深作了一个揖。
苏胤程摆了摆手,抬腿向门外走去。刚开门,就见滕砚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啧,竹侧君,好久不见啊。”
“你把月儿怎么了?”滕套,桃花眼冷冷的盯着眼前嬉皮笑脸的苏胤程。
一个是漫不经心,一身鸦青交领儒。
一个是面若冠玉,一袭淡青竹纹立领衫。
若是外人见了,定是要感叹九殿下好福气,竟让如此优秀的两个人相视为敌。
苏胤程还是大大咧咧一笑,“我能把她怎得,自当时九殿下倾心于我。”说完,走上前,挑衅的看着滕砚白。
滕砚白顿时气得双眼通红,“你若伤害月儿,我定不放过你。”
虽说滕砚白平时清清冷冷的,但毕竟是滕府嫡子,什么肮脏手段,什么明争暗斗,什么深宅诡计,统统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稀罕去用罢了。可是乾月永远是自己的底线。
“呵,”苏胤程笑了一下,“这句话,应该竹侧君问问自己吧,乾月这个样子因为谁?你当真不知?”
“我……”滕砚白瞬时气势弱了,怎会不知,怎会不知乾月痛苦是为了自己,怎会不知乾月买醉是为了自己,怎会不知乾月这样堕落是因为自己。
“竹侧君与其在这里逼问我,还不如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苏胤程后退半步,绕过滕砚白,“竹侧君,后会有期。”说完,起身离去。
滕砚白看着眼前的门,愣了许久,始终不敢抬手推开。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乾月,终是转身离开。
“公子,咱们明天还来吗。”身后的竹恒小心开口。
“来,”滕砚白坚定地说,“我以后,和月儿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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