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亲眼看见小皇后衣衫带血的云嫔却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这……秦国质子呢?!
是谁将药换了?!
已经匆忙赶回来的纯妃探手扶住云嫔的腰,不解道,“云嫔怎的如此惊慌?”
说罢好奇的越过她往前看去,震惊的瞪大眼,“皇后……”
“没事。”江绛勉强扬起唇角笑了笑,“嘴上有血,用袖子擦……咳,擦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她那么一咳,却是又咳出不少血来,晏怀殊忙朝启明帝低声道,“儿臣先走一步。”
说罢大步离去。
纯妃勉强镇定下来,“云如宫那边,已经找到了。”
因着离东宫近,兜兜转转,江绛又回到了那个自己亲手布置的少女粉寝殿。
景太医进来时还颇为震惊。
待他诊完脉,神色颇为怪异,“娘娘今日中的毒意外的霸道,原先那毒已经被吞噬融为一体了……”
“哇哦~”好牛批。
头顶着景太医独门银针法阵的江绛一脸惊奇,她这样都没死,这个世界真的好奇特。
“那我这样了还不死?”
景太医闻言瞥她一眼,“娘娘想死么?”
小皇后方才还准备交代后事呢,如今止了痛倒是活泼了。
“不不不,我就是问问,问问。”
江绛连连摆手,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心里却哔哔道,景太医果然是个笑面虎,刚刚那个眼神分明是你想死我可以帮你。
“娘娘放心,世上还没有微臣解不了的毒。”景太医浅笑道。
好狂妄,景太医不怕打脸么,即使这么吐槽着,江绛还是笑嘻嘻竖起了大拇指。
晏怀殊瞥一眼她,淡声道,“出去说。”
哎哎哎,走什么啊,她是病人,还不能听听了。
江绛抬手正要抓晏怀殊的袖角,便见男人轻轻一拂袖便躲开了,此时月牙端着汤药进来,原本还气哼哼的江绛瞬间变得蔫趴趴的。
“娘娘快把药喝了,再把衣裳换下来。”
“……”看看,看看,时间久了,月牙连哄她喝药这个流程都略过了。
江绛很心酸,正准备作两下,就见月牙静静看着她,那个平静如水的目光看得江绛发毛,连忙把碗捧起来一口气喝完。
“我可都喝完了,你干嘛还这样看着我?”江绛觉得有点心慌慌。
“娘娘。”月牙突然跪下,深深一叩头,“奴婢想同娘娘请几日假,还请娘娘肯准。”
“你起来嘛。”江绛不能乱动,只能坐着凳子上努力够到月牙的脑袋,轻轻敲了敲,又顺毛摸了几下,“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奴婢家中有白事,要离开娘娘七日。”
月牙家里还有亲人啊,都没听她说过,江绛安了心,“请呗,干嘛行大礼,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呢。”
“节哀顺变啊,快起来别跪着了。”
等月牙起来,江绛抬手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我手边没银子,你把这个拿去当点钱,别空着手回去。”
月牙闻言抿唇一笑,眼中水光微闪,攥紧了那条金镶玉吊坠的项链,“好。”
月牙说走,真的走的很快,江绛入睡前想找她聊聊天,都没见人过来。
正当她遗憾的准备闭眼强行入睡的时候,便见一袭墨袍的晏怀殊进来,他晃了晃手里的书,“喊月牙是想要它?”
“对对对。”江绛一呆,又啄木鸟式的点头。
晏怀殊将书递给她,“早些睡。”
“好的。”
江绛抱着书笑嘻嘻比了个ok,而晏怀殊看不懂,但不妨碍他能看到江绛那双明媚的,灿烂的笑眼,深邃的凤眸微微柔和下来,转身离去。
等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江绛脸上的笑便瞬间垮了下来,好似支撑着她欢笑的木杆凭空消失了一样。
话本儿被丢在了一旁,她靠着墙壁曲起腿,枕在胳膊上,怔怔的望着映着月光的窗外。
毒发的时候她身体在昏迷,但是意识却清楚的感受着体内发生的一切。
浑身滚烫,沸腾的血液似是能将痛意扩散一样,蔓延至全身,好像所有骨头被毒液腐蚀了一样,却只能煎熬的忍受着这钻心的疼。
但在现代社会里,她就是个普通的平凡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约束她,每一天都这样平淡安稳。
至少不会忍受突然而来的痛苦,也不会莫名奇妙把命丢了。
她想回家。
“好疼……”太疼了。
半掩的窗外,听见女子那声委屈的低喃,晏怀殊缓缓垂下眼,轻步离去。
又撒谎。
疼到颤抖还硬和他顶嘴,难过还非要强颜欢笑,害怕还让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
“长岭。”他侧头瞥向身侧之人,“去请秦国七殿下。”
若不是秦拂华报信说小皇后有难,他还不知她出了事,小太阳这般灿烂,就不该有乌云把她挡住。
“等等,南岭有消息了吗?”
长岭闻言止步,摇了摇头,“尚未。”
晏怀殊剑眉微蹙,挥挥手,“你去吧。”
而云如宫,强撑着不露馅,送走担心安慰的纯妃与静妃,林修仪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回想纯妃所言之事,却又忐忑难安。
媚药怎么会变成了毒药,小皇后有没有事,会不会死?
她……会不会败露?
“母妃。”
突然,殿门外出现一个小豆丁,林修仪见他心中顿时一暖,所有忐忑不安都被卸去。
她忙上前抱住晏清嘉,“你怎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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