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读书有关的事,钟妙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
王文渊想要一支笔的愿望,让钟妙十分欣慰。
他的生辰才过去两个月,说到底才十一岁的孩子,还是个贪玩的年纪。她原本以为王文渊会要点男孩子喜爱的东西,不曾想,竟只是一支笔。
可见,他对读书习字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两个孩子分别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钟妙隔日就张罗去了。
王文静的小药箱不难弄到,王文渊的毫笔倒是遇到了点难题。
她跑了好几家卖这些东西的铺子,竟都没有亳州出产的笔,后来才听沈彦韶说,亳州的笔早几年就不产了,不仅买不到,也贵。
后来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一支,前后花了四天。
钟妙想了想这个时间,估计是从别的大地方买到,然后又送回江宁镇的。
总而言之,钟妙信守了承诺,在及笄日的前一天傍晚把东西给送到了二人的手里。
王文渊和王文静都很兴奋,据说当天夜里都是当宝贝一般抱着睡觉的。
那夜,除了这对兄妹圆了梦,王家的其他人心情也都十分激动。
不为别的,她们将将用过饭没多久,去接王宝珍的马车也缓缓停在了门口。
原本以为车里只有王宝珍和两个女儿,谁曾想,下来了足足五个人。这次,竟是连王宝珍的夫君吕良成也来了。
小女娃也不是五年前的两个,王宝珍的手里还抱了一个才会走路的小丫头。
江老太五年没见王宝珍,一看到人,眼泪就下来了。
王宝珍也热泪盈眶,忍不住唤了声娘。
她十分克制,赶忙让跟在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喊姥姥。
那一口一个姥姥的,江老太心花怒放,一面笑得皱纹都堆在了一处,一面又擦着眼角滚出来的泪花。
大小几个正围在一处,忽地又停下了一辆马车,从车上哗啦啦下来了三个人。
钟妙看了过去,发现是一对老的,其中,老头还和吕良成又几分相似,便猜着是王宝珍的公公婆婆。
她的目光则是落在了被他们簇拥着的那年轻妇人的身上,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妇人挺着个大肚子。
原本还站在两个女儿身边的吕良成一下子就迎了过去,把那年轻妇人扶着。
妇人明显是被当成宝宠着,一见吕良成就抱怨道:“相公,这车坐得人家都累死了,儿子还一直踢我,准是受罪了。”
大抵是情绪上头了,也没分清这地儿是个什么地方,站着的又都是什么人,她一个白眼就刮到了王宝珍的身上。
“都怪她,非得要往娘家跑一趟,是家里有人死了还是怎么的?我这身怀六甲呢,若是害我儿子出点什么事了,看我饶不饶她!”
这妇人的嘴巴委实是太毒了。
江老太之前因着分家等等一众事情深受打击,一度奄奄一息,眼下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钟妙如今对类似死之类的字眼很是敏感,一听那妇人的念叨,即刻就冷笑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今个儿我请的是我大姑母,里头可没你。你不乐意来就别来,来了就给我闭嘴!若是觉得受不住我这脾气,你趁早给我滚回去!”
钟妙说话也不好听。
委实是这眼睁睁看着吕家这一家子,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那夫人喊吕良成相公,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吕良成的了。
如此一来,她的大姑母王宝珍又算什么?
那妇人明显受不住气,一下子就抱着吕良成哭哭啼啼。
“相公,那贱人骂我!你口口声声说最喜欢的是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你也看到了,人家也不欢迎我,那我还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受气罢了!”
“我受气也就算了,可我肚子里还怀着你儿子呢,你不想有什么闪失吧?”
她说完之后,又哭哭啼啼去找身侧的熊老太。
“娘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家里的时候王氏看不惯我总给我穿小鞋也就算了,眼下她娘家人还如此待我!我这才下车呢,还没正经跟那贱人说过话,那贱人就直接骂我头上来了,还让不让我活啊?”
熊老太就是吕良成的娘,见状赶忙哄人。
“哎哟,锦华,你可不要哭,小心吓着我宝贝孙子了。你若是不高兴,我孙子哪里能好啊?”
她看得都给上了火,一抬头就冲着钟妙来。
“你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啊?没看到她怀有身孕吗?若是出点什么事,你承担得起吗?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没教养呢!”
“还不是你们派马车过去请,否则我们也才不来这一趟。都不知那不要脸的都在想些什么,生了三个丫头也好意思回娘家来丢脸!”
钟妙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三个丫头怎么了,不是你们吕家的骨肉不成?这有什么好丢脸的?说得你不是女的一样。你低贱自己也就算了,做什么还看不起我大姑母和三个小孩?”
正好见接送他们回来的人还在,她眉头都蹙在了一块。
“我不是说了,只接我大姑母和小孩回来吗?怎么哗啦啦的一堆人?”
原本就是以她及笈的借口去接人的,她要接送谁自然是她说了算。
再者,一个从来都不陪着妻女回娘家的人,她也不欢迎。
如今看来,她还真没冤枉了她这位大姑丈。
接人的大汉也回答得利索。
“是他们硬要跟来的,我说马车坐不下了,他们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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