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再一次被堵得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这还是以前他家那位对人对事都十分胸有成竹的自家爷吗?
瞧这患得患失的模样,哪里像个运筹帷幄的侯府家的嫡长子?他长了一张精致的好样貌,家世又好,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一向十分自负。
谁曾想,如今沦落到担心人家一个姑娘不要他了的地步?
李四这么一想,心里头竟十分痛快。
活该自家爷有这等时候,就仿若自己这些年来所承受的来自他的压榨都找到了个宣泄口,一下子就得到了疏解。
不过话说回来,自家爷会为情所困,那也是一件大好事。说明他是真的有心爱的人,有能和他白头偕老,能让付出一切的对象。
大抵是李四的笑太明显了,沈彦韶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给我敛一敛,现在正是钟妙的关键时刻,若是因为你的笑声给中断了,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李四憋着笑,叠声答应。
“成成成,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说完之后,又再次确认之前的计划是不是真的要取消。
“就这样了,她高兴就好,想如何就如何。我就守在她身边,也没人能抢走,总归能等到她点头的时候。”
李四很意外自家爷会说出这样的话。
又很佩服跟前这位计谋了好几天的计划说放弃就放弃,原因则是不想她为难,不想她感到压力,想让她无忧无虑的。
这心态变化也恁大了,都说女人的心思猜不透,他家这位爷也差不离。
李四还想再说点什么,沈彦韶则直接赶人。
“你一个暗卫,怎么话这么多?这一张嘴念念叨叨的,我想正正经经观完礼都不行。你别在这里打扰我,若是觉得无聊,就出去把外面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人给清一清……”
沈彦韶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顿住了,转而瞅着李四叮嘱一句。
“今天钟妙及笄日,不宜见血。真要见血,就拎出去远一点,别害得我家钟妙接下去一年运势不好。”
李四实在绷不住了。
“不是,爷,你怎么也信起了这些迷信的东西——”
沈彦韶冷冷地瞪了过去,李四说不下去了,行行行,如今钟妙是他的宝贝,什么都是以她为主。
他认命地出去干活了。
这下,沈彦韶的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眉开眼笑地继续观礼。
石花膏厂里热热闹闹,一切如期进行,远在江宁镇上的某家酒楼的吕家人却是战战兢兢的,被守在外头的两位官爷给吓得厉害,也不知是哪里把官府里的人给惹到了。
熊老太因着廖锦华肚子里的孩子,对她多半忍耐。如今被官兵给吓得慌了神,劈头就是对着她一顿骂。
“是不是你这小贱蹄子干的好事?昨晚不就是让你避开吗?你非得要死要活的,让良成给你赔礼道歉?这都是什么事啊!你一个妇道人家也好意思让自家夫君对你低头!”
“你哭闹着说要告到官府,想倒打一耙是我家良成强了你。我可在你面前好话都说尽了,谁知道你回头还是告到官府去了!你瞧瞧你安的都是什么心,存心是想毁了这个家啊!”
廖锦华因着身怀六甲的缘故,如今在吕家过得当真是如鱼得水。
伸手就有人给穿衣裳,张口就有人把热乎的饭菜送到嘴边。
只要自己一个不高兴,就有人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而从昨晚起,吕家最卑贱的王宝珍不在,伺候人的活就都落在了熊老太的身上。
熊老太也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主,可因着廖锦华肚子里的那块肉,愣是忍着性子给她端水端盆的,在她看来自己已经足够委屈了。
偏偏廖锦华还不满足,对着她喝来喝去的,这一个晚上到天亮,熊老太都没睡好,一早爬起来腰酸背痛的。
这人还没精神呢,便听说自己住的这屋外面守了两个官差大哥,可没把她给吓精神了。
第一反应便觉得定是廖锦华又作妖了。
廖锦华可不是王宝珍,不会让自己受气,更何况她如今是两身人,就是十个熊老太她都不放在眼里。
“你个老太婆可得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想毁了这个家?”廖锦华尖叫,“我也不过是为了一口气说说罢了,我哪能真害了良成?他可是我孩子的爹!”
“再说了,我这一晚上都和你们在一起,又人生地不熟的。我连官府开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还能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去报官不成?我知晓了,你定是嫌弃我这个大肚婆一直使唤你,故而心生不爽!”
“你也不想想我这肚子里是谁的种,还是个带把的!你不想伺候你直接说出来,何必扣一顶大帽子在我身上!”
“我看你就是想伺机报复我!我这怀着孩子,身上事儿多不是很正常吗?有本事你别管啊!不管我哪里能使唤得了你!不就一个晚上吗,你就受不了了?”
“口口声声说能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牛做马,我看你不过就是逞个口舌之快!你压根就想让我死,也不想要我儿子!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
廖锦华闹起来那是真的厉害。
饶是熊老太都招架不住,二人掐了好一会,吕良成和吕老头就纷纷让熊老太跟廖锦华道歉。
熊老太气得够呛,嚷嚷着她又没错。
吕良成心情不佳,很是不耐烦。
“你们别吵吵的,如今进不去王家还出不去酒楼就已经够呛的,还想怎么着?这才多大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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