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韶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不会尊老爱幼的话,熊老太心里头虽着急,到底也不敢去堵。
她心里很犹豫,既不想让沈彦韶出了这个门,又不想让自己挨打。
到最后,她心一横眼一闭。
“怎么的,难不成你一个年轻小伙还敢欺负我个老太婆不成?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熊老太的声音很大,看着气焰很嚣张,钟妙却是冷冷一笑。
“大娘,您还真的让开为好,我家这位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若真是惹了事,那也有上面的人兜着。被说是打伤了你,就是到时候拿钱买命,估计也行得通。”
钟妙也知道她如今这番话跟强盗没什么区别。
可是她如今也不在乎。
她的大姑母遇到了大事,眼看着马上就能成功了,偏偏冲出来了个程咬金,她自然是要帮着把路障给清了。
用什么办法她倒没那么在意,只要能把事情解决了就是好办法。
吕老头这会儿赶紧过来把熊老太往边上扯。
熊老太还不乐意。
吕老头也发了脾气,“你给我安分点成不成!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还不乱吗?良成既然已经决定给和离书,那你还凑个什么热闹,话都说出去了,还能反悔不成!”
熊老太红着眼睛,“老头子,话不是这般说的,咱们的乖孙没了,难不成连宝珍也留不住了吗……”
吕老头也觉得十分丢脸,心里也是乱糟糟的,沉着脸把熊老太拉到一边之后,才压着声音跟她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你这老太婆莫不是糊涂了?从一开始,这个胡县令就被他们不断提起,从头到尾都好几次了,可见他们与县令大人的交情不错。咱们若真想和他们斗?你倒是说说,咱们凭什么?”
“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在县令大人跟前告倒他们?说不定咱们回头就得吃牢饭了,说你糊涂你还不听!”
熊老太如梦初醒,吓得脸色都白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这听着听着就给听习惯,一时没琢磨透着其中的关系。还不是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事情一件接一件,我哪里有那个功夫梳理这其中的曲曲绕绕啊!”
熊老太不自觉地,额头都出了汗。
抹汗之余,则是见方才紧闭的屋门大敞,再看方才那名俊俏公子哥,如今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她便知晓公子哥已经去喊人的,保不准没一会就能从县令大人的手里拿到了和离书的样板。
这下,宝珍怕真的也要离了这个家了。明明知道王家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和离,愣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熊老太悲从中来,又想起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的廖锦华,忽地就往地上一坐,嚎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前脚没了男孙,后脚连儿媳妇都没了,还让不让活啊!若是回了村,也不知道要如何遭人嗤笑……”
钟妙则觉得是吕家活该。
先有因,后有果,若非是吕家欺人太甚,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说来说去,还不是吕家自己酿成的恶果?
王宝珍端端正正坐着,眼神在熊老太身上落了一会,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
一直观察着她的吕良成抓住了她心软的一瞬,忽地扑了过去。
“宝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成不成?我如今知道错了,以后定会改正。你看咱们还有三个闺女,都还那么小,怎能让她们没了爹?回头定是要遭人嗤笑的。”
王宝珍摇了摇头,“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到此为止吧。至于丫头她们,有我,有我娘,有王家,她们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她顿了顿,转而幽幽看向吕良成,“总比你们一口一个赔钱货来得强,她们从小被你们轻贱,长大了也会看不起自己,觉得比不得别人,如此才是对她们最大的伤害。”
吕良成十分愧疚,“我——”
王宝珍摆了摆手,“你我心里都明白。”
吕良成果然没再多说一句,却是如斗败的公鸡。
屋子里静默了好一阵,外面就有了响动。钟妙及沈彦韶皆站了起来,心道应该是遣出去的伙计回来了,便准备去接了和离书的模板,让吕良成就按着上面的来写。
不曾想,竟是胡县令亲自来了。
他着了一身常服,手边还跟了一名小厮模样,手里里就捧着钟妙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沈彦韶迎了上去,道了一句胡县令辛苦了。
“沈兄弟说这个话就见外了,这大半夜的,您急匆匆遣人去找我要和离书的模板,可没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和钟姑娘之间怎么了,这才亲自过来看看。”
胡县令见了跟前的情况,便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王宝珍则是走了过来,说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
胡县令因着钟妙和沈彦韶的关系,对王宝珍也十分客气。
“原来是你遇上事儿了。”他一面说一面迅速地环视了屋里的其他人一眼,帮她立了立威,“别怕,沈兄弟就是我兄弟,只要是我帮得上忙的,我定然不会放任不管。”
“你若是日子过得不如意,受了什么委屈,也尽管跟我说道说道。我原本也就是父母官,本就是帮着百姓们排忧解难的,虽然你不是我镇村民,可怎么着我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
胡县令这话说得委实太明显了,他分明是站在王宝珍那一边。
方才还坐在地上垂泪的熊老太已经站到了一边,见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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