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怎么会这样?这他姥姥的不是让老子去送死吗?****先人的是谁签发的军令?”夜幕下的宿营地,营地正中的帐篷里传出曲章安的阵阵大骂。
石云开所在的民夫队伍隶属于盛字练军,领到的军令是往平壤运送军资,拜清国落后混乱的军制所赐,军令上只有寥寥数语,命令石云开所在的队伍要于七月初八前抵达平壤,补给预计已经先期抵达的副都统丰升阿统帅的盛字练军和吉林练军。
在这里要吐槽一下清国的军事制度。早在满清开国的时候,那时的八旗军号称“骑射甲天下”,在当时就有“满八旗”、“蒙八旗”、“绿营”之分。历经上百年演变,至光绪时期,更在前面几种八旗之外,增添了练军、防军。练军和防军不同于号称“铁杆庄稼”的八旗军,练军和防军的军事开支都是由各省督抚供给的,也就是说,这练军和防军的兵不是国家养的兵,更类似于是各省督抚养的私军。
综上所述,因为不同从属,所以这才导致了清帝国各种乱七八糟的军队称谓,什么“铭军”、“奉军”、“仁子虎勇”、甚至还有“盛军”以及“盛字练军”这种都打着“盛”字大旗,却八竿子打不着的奇葩存在……
因为不同从属,各方督抚喜好不同,所以有了各种五花八门的军事武器,单单是步枪就有“来福枪”、“鸟枪”、“抬枪”、“云者士得枪”、“马林枪”、“哈乞开斯枪”等等等等三、四十种……
因为不同从属,才有了各种纷乱冗杂的后勤补给,单单是炮弹就分为“四磅”、“八生脱”、“七生脱”、“八生脱七”等等等等三四十种……
额……扯远了……
石云开所在的民夫队原定于六月二十五于奉天出发,盛字练军和吉林练军于六月二十六从奉天开拔,丰升阿本人则是六月二十八从奉天起行。
但因为后勤筹备不力,民夫队直到六月底才从奉天出发,七月初三才到了边境线上的义州,而直到此时,后知后觉的曲章安才想起,军令上的抵达日期仍是他娘的七月初八。
原本如果是之前发现,那么在出发前找后勤军官改过来也就是了,但是现在发现,那可就改无可改了,现在就回奉天也来不及不是。
军令如山,延误军令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清帝国的看家法宝:“砍头”
残酷的现实不仅令曲章安傻了眼,列席参加军事会议的石耀川和民夫队另一位队长刘顺安也傻了眼。他们责任虽小,不至于被“明令严刑”,但也讨不了好,天知道前线的军法官以及那位丰升阿大人是不是和曲章安一样好糊弄。
“这……这可怎么办?你们倒是出个主意啊!”骂街不可能解决问题,恨天怨地发泄一番的曲章安还是求教于众人。当然,主要的求教对象是石耀川这位前辈丘八。所以,曲章安虽然是遍地撒网,目光倒是分得清楚主次紧紧盯住石耀川。
“这、这、这……”一位獐头鼠目的列席军官吞吞吐吐。
“难、难、难……”一位肥头大耳的列席军官面露凄楚。
“哇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这位摇头耸肩、双手一拍继而连连抖手的列席军官从军前一定在梨园混过饭。
“唯今之计,只能是日夜兼程赶路了,希望能在初八之前抵达平壤。”路要一步一步走,曲章安就是用目光把石耀川烤熟了,石耀川也只能脚踏实地的想办法。
“那还等什么?等拔营饷吗?等犒劳吗?拔营!出发!”虽然不是上策,却也是唯一的一个苯办法,曲章安恨不得拎起鞭子赶得军帐中众人团团乱窜。
寂静的军营立刻炸了营般的喧闹起来。
“拔什么营啊?刚扎好帐篷,饭还没来得及吃一口,这是要赶着投胎去还是咋的?”累了一天,任谁这么让人折腾都不乐意,更何况是后世闲适惯了的石云开。
“少说一句吧,军令如山,拔就拔吧。”石日升适时表现身为长兄的对幼弟的爱护:“我来干吧,三儿你抽空先对付一口,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就他娘的惯会折腾人。”同一个帐篷的石家老二石昌茂急忙把手中的窝头塞进嘴里起身帮忙。
“明明是官长们的错,却要咱们劳累,还要连夜爬山,真是日了狗的世道!”比石日升还要小两岁的三叔石铁胆愤愤不已。
“哼!咱们就是连夜赶路,日夜兼程,怕是初八之前也赶不到平壤。”按照之前的速度推算,就算是日夜兼程,最快也要到初十左右才能赶到平壤,石云开表示很不乐观:“都是猪脑子,就笨死吧!”
“唉,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找抽是不?”身材最为高大,目测超过一米九的老二石昌茂发言维护身为二哥的权威,还示威般的摇晃了两下蒲扇般的巴掌,大有“小子你过来,我一定不打死你”的气势。
好汉不吃眼前亏,石云开非常鄙视这种一言不合就大战三百回合的野蛮做法,用撇嘴表示自己的不屑。
“呦?怎么着?你还真有办法不成?”秉承石家优良传统同样浓眉大眼的三叔石铁胆粗中有细。
正忙活着拆帐篷的一干兄弟叔侄纷纷停下手,一脸期盼的看着石云开。但凡有点办法,谁都不愿意折腾不是。
“办法是有,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好处?”石云开翻着白眼叫板,经历过后世经济社会的洗礼,石云开秉承有付出就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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