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久不相见,别来无恙否?”
说话的人有着一张让人一见侧目的脸,俊眉修目,神采奕奕,左眼角下的那颗淡红色泪痣透着一股子妖娆邪气,让他整个人有种别样的气质,亦正亦邪。
他对面的少年长睫微垂,青衫乌发,玄色披风随意搭在椅背上,神色莫名,似听非听,掀眸淡淡扫了他一眼。
那目光淡到极致、凉到极致,偏偏也美到极致。
单青云眼神一凝,喉结上下动了动,不自在的别开眼,左眼角的那颗泪痣越发红艳魅惑。
空气中似乎因这一眼漾起了粉色的泡泡。
时光倒流,依稀还是千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还是个幼小的孩童,仗着长辈的宠爱活得张扬跋扈,不知死活的偷溜出去玩耍。
家族禁地,寒晶雪莲的盛开及不上那一道平淡无波的目光所带来的震撼,他甚至忘记了对陌生人的戒备。
“你是谁?”
他呆呆的疑问也只换来一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
此后种种,阴差阳错,他自接掌家族大权,却是再没见过了。
一时间,从回忆中挣脱的人觉得有些无法面对那个青色的身影。单青云放下茶盏,深深看了眼少年:“公子恐是旅途劳累,青云不敢叨扰,若有需要,吩咐下人即可,告辞!”
脚步声远去。
自始至终,青衣少年不发一语。
待得终于只剩一个人,少年唇角狠狠抽了抽,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君长宁一边走一边惊讶,真没想到荒凉贫瘠的域外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虽比不得中州的繁华精致,但亭台楼阁通幽曲径假山奇石,处处也可见得些岁月雕琢的底蕴。她看了眼前面的桃粉色身影,慢慢垂下眼睫。
“你是他什么人?”高高在上的金色胡椅上传来一个冰冷傲慢的声音。
君长宁抬头便看见了那个男人,她曾很多次在那些三流言情小说里看见过作者对男主角容貌的描写,邪魅这个词汇的出现频率高到让她忍不住好奇的去查过字典,但怎么也不能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长相,可现在她明白了。
那斜上挑的眼角,那过分红润的嘴唇,特别是那颗经典的泪痣。
这些信息一刹那划过脑海,君长宁安安静静的开口:“谁?”这些人说话怎么都没头没脑,总搞得跟她很蠢似的。
自以为是主角的君长宁很讨厌这些反派。
“就是先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桃粉色妖男忍不住道,天知道跟这蠢丫头说话有多费劲,要不是看在那位公子的份儿上他早对她不客气了。
“他啊,”君长宁迎着邪魅男敌意十足的目光坦然道:“朋友啊。”
话音一落,她敏感的发觉有什么不对,无论是邪魅男还是桃粉妖男的表情都变得很奇怪,如果她愿意承认,这种表情应该叫轻蔑,仿佛在看一个企图攀高枝的小丑。
君长宁皱了皱眉,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自量力的举动,聚集的怒气很快便消散了,脸色重新平淡起来。这些人又不是她的谁,想什么与她也没有什么干系,只是他们提到的人,难道他们认识吗?
如此说来,他的安全暂时无虞,最重要的是,不能给他们知道他失去记忆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君长宁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
邪魅男和桃粉妖男并没有执意追问什么,桃粉妖男满脸不耐烦的将她带回了醒来时待的那个房间,甩门而出。
君长宁独自躺在床榻上发呆,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招谁惹谁了,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是说不是来寻仇的,但是明显不友好,不然不会一上来就是神识攻击,还封住她的灵力,最最让人想不透的是,他们竟然认识他?
一想到少年,君长宁有些坐不住,她怎么也得确定他安好不是?
君长宁出门的时候并没有人来阻止,她懒得想此间主人是胆大还是自负,站在房顶上四下看了看,朝着最高大最华丽的那栋建筑走去。谢天谢地她还是个凡间武者。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绽放的特别艳丽的花木,干旱荒凉之地开得越美的花朵越是有毒,君长宁想起那个曾处心积虑和她做朋友卸掉她的防备心后露出狰狞面目的同学,他们怕是永远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还保留着那最后一丝防备吧。
冷冷的勾起唇角摘下一朵沙漠玫瑰轻嗅了嗅,火红的花瓣映着她失去灵力后苍白刺目的脸颊,她将花别在耳畔,掩映在袖笼中的手指轻捻了捻沾上的青绿色汁液,一丝银光顺着指尖在腕上缠绕一圈后快速隐去。
君长宁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这个地方的主人也许真的强到了可以完全不把她这么个金丹期小人物放到眼里的地步,来来往往的下人虽会对她投来好奇一瞥却完全没有干涉她行动自由的意思,君长宁强忍着神识枯竭的疼痛和身体上的难受走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来到那栋格外显眼的建筑前面。
她揉揉太阳穴,站在那里思考。
门前站岗的佩剑男侍身姿笔挺,眼睛却忍不住看向那个突兀的女子,无他,她生得实在太好看了。那是一种迥异于他们认识中的美丽,高不可攀并且玉洁冰清。
当然,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叫玉洁冰清,远离中州的这里没有几个人读过书,只觉得这个面容有些苍白的女子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我能进去吗?”君长宁犹豫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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