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阴差?”我惊讶道,这应该是重罪吧,鬼杀阴差,岂不是相当于在阳界杀巡捕?基本全都是死刑!
老秦点头:“不过我也是听说,反正,你小心点吧!”
老秦告诉我,主要是因为我特么就是“阴差”现在!
老秦说完,转身瞅了瞅白莎,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我走回白莎身边:“听见刚才他说的了么?”
白莎冷漠地点头,还是不知声。
“要不要告诉白大人……谢心安?”我问,以后不能当她面叫谢心安“白大人”了,因为白莎才是“白大人”。
白莎想了想,耸耸肩膀的同时,挑了挑眉毛,意思是让我随便。
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也得向上级汇报一下的,于是我打电话给谢心安。
但很显然,我这是多此一举,因为谢心安说,她早上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是担心我害怕,没有告诉我而已,而她让白莎陪着我,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一切尽在谢心安掌控之中,除了那位阴差被杀掉了。
“那七个鬼,抓到了么?”我赶紧问。
“没有,这事你不必管,你也管不了,它们都是生前被扒皮了的‘无毛恶鬼’,非一般阴差所能对付,本阁已调动阴阳司的高手过来缉拿它们。”
“你自己不就是高手么?”我试探着问。
“呵,我算哪门子高手,只不过是得瑶殿下垂青,职位虚高而已。”谢心安倒是不掩饰自己的能力不足,承认自己是个低手。
于是我转头看向白莎,挂掉电话后,认真地问她:“你是高手吧?”
白莎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给我看的心里发毛,几秒钟的对视之后,她径自走向埃尔法,穿车而入。
我相信谢心安对我的保护措施,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那七个鬼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来杀我干吗?
到中午饭点儿了,我载着这么一位阴间“高手”,自然不适合吃殡仪馆的食堂(本来也没几个同事在食堂吃饭,毕竟晦气),上车问之去哪儿吃,白莎没意见,我便就近带她来到尹城街那家元泰咖啡馆,两人对坐点餐的时候,白莎终于说话了,指着菜单上一个我不认识的菜名,对筷子腿小莉说:“来份这个。”
“原来你不是哑巴鬼啊!”我调侃道。
白莎还是不理我,扭头看向窗外。
今天阴间居然没有下雨,来了这么多次元泰咖啡屋二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无雨,但也不是晴天,天色很是混黄,像是沙尘暴的天气,却又无风,而且今天的鬼也不多,没有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鬼,多是形单影只的鬼。
我陪白莎看了会儿窗外,余光瞥见,她转头回来,直勾勾地看向我,我也跟她对视,白莎的眼光,变得没那么呆板了,将左手伸入汉服的衣襟,我以为她要脱呢,却见她从里面摸出一块看似木牌的小东西,上面拴着一根牛皮绳,放在桌上,用手指压着推了过来。
我端起木牌查看,比扑克牌小,比麻将牌大,很薄,却很重,像是檀木,其中一面刻着一个“差”字,当然不是差劲的差,而是阴差的差,差字上面有三个小字,字体很古怪,像是鸟兽文,不过我能认得出来,是“阴阳司”三个字,翻过牌子的另一边,写着八个字:孤城墨白,长水浣莎。
“这是你的身份证?还是棺牌?”我问,八字里含着她的名字,白莎。
“阴差牌子,你也会有,想句诗吧。”白莎难得地说了十六个字!
“谁给我发啊,谢心安么?”我愉快地问,她说话的声音其实很好听的,当然,长得也不差,跟谢心安站在一起,不分伯仲(我能看见的鬼,可能都是皮囊)。
“我给你发,快想诗句,尽快置办,可防小鬼。”
“……你说话一直是四个字、四个字的崩吗?”我笑道,跟唱rap似的。
白莎皱眉:“快想!”
好吧,我名字也是两个字,跟她一样的格式就行呗。
想了能有三分钟,我用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了八个字:吴钩不带,免别离愁,取自李贺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若个书生万户侯”,还有杜牧的“门外若无南北路,人间应免别离愁”——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方方面面都懂一些。
白莎倒着看汉字的能力似乎有限,又或许对于简体字不是很熟悉,起身转到我这边,这才念了出来:“吴钩不带,免别离愁……好诗句。”
“多谢!”
白莎回去,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跟对方说了这八个字,让对方尽快制作阴差牌子,稍后她去取。
“在哪儿做啊,阳界的加工厂还是地府的加工厂?”我好奇地问。
白莎端着水杯,看向窗外,又不理我了。
小莉上菜,我点的是牛排,白莎的盘子里,血呼啦的一大滩,夹杂着血呼啦的小块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像是……猪心沙拉?但她吃的很优雅,每次都撅起嘴唇,将食物放入口中,不让嘴唇沾上拿血呼啦的液体。
我故意不去看她盘子里的东西,快速吃完自己的牛排,点着一支烟等她。
三分钟后,她也吃完,起身,直接穿过地板,下楼去了,我以为她要去抢着买单,不过等我追下去的时候,白莎已经出门,坐进了埃尔法里,我来到前台结账,她点的那个还挺贵,118一份,是我牛排的两倍,我悄悄问廖鑫,她吃的到底是啥?
廖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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