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青登时就明白了江氏的心思,却更是惆怅。
江氏回家之后,听闻顾雪松回来了,便直接去书房找顾雪松,果见顾雪松正在那里一脸严肃地处理公务。
“夫君何时回来的?”江氏一边小心地护着肚子一边走进去,温柔地说。
顾雪松抬头看着她问:“刚回来不久。倒是你去哪里了?大夫不是说叫你安心养胎,不要随便出门吗?”
江氏直言道:“我去华彩苑了,如今得开始准备给孩子的衣裳了,再不准备恐怕就来不及了,所以我就去华彩苑挑了几匹料子。”
“哦。”顾雪松应了一声,又低头看着自己手头的公务。
江氏在一旁坐下来,对正低着头的顾雪松说:“夫君昨晚一夜未归,我担心得很,生怕夫君出事。若是夫君以后夜里出门,还请至少告诉我一声,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夫君的去向,我只要知道夫君平安无事就好。”
顾雪松的动作顿了一下,察觉到了什么,太阳穴处的青筋微微一动,随口应付道:“嗯,知道了。”
江氏微微一顿,书房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江氏说:“我在华彩苑见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宁当家了,我瞧着宁当家脸色不好,很是憔悴,想来还是为她那身在京城的夫君忧心吧。”
江氏平静地说:“我看宁当家也不容易,就想着,或许我可以给我父亲写封信,让父亲帮忙照顾一二。可我怕夫君介意,所以刚刚就没跟宁当家说,打算先问问夫君的意思。”
“不必了。”顾雪松想也没想就答:“这件事连我都不好明着出手,若是让岳父大人出面,岂不是跟我直接露面一样吗?岳父大人与我是同一阵营,在这种时候,咱们都得按兵不动。”
“是啊,父亲与夫君是同一阵营,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被嫁给夫君吧。”江氏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凄婉地说。
顾雪松微微皱眉,看着江氏,旋即却对上江氏看过来的笑颜,江氏殷殷道:“夫君才回家,应该先把公务放一放,暂且休息一会,不然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顾雪松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道:“好,不过我手头的事情很急,处理完这些我就休息。”
“那我先去歇一会。”江氏说着,一边捧着肚子站起身一边往后院去了。
阿正已经离开很久了。
从这里赶往京城,在圣旨传召不得不昼夜赶路的情况下,大约三四天便能到了。而从京中传回来的消息时,阿正于启程的三日houjin京,之后又等了几天,才等到了皇上传召,被带入了皇宫,却再也没有出来了。
对于阿正的离开,在梅公郡这边,除了顾雪松夫妇,宁夏青,董子真,翠玉,观棋,宁氏族长之外,几乎没人知道。
宁夏青的说法是阿正要去桑园常住一阵子,而且还有几个外县的生意需要阿正亲自过去一趟,就连面对老太太、曹氏和紫儿时,她都是这样说的。
然而,在宁夏青得知阿正被带进皇宫的消息不久后,这一消息便几乎传遍了梅公郡匹料行每个人的耳朵里。
而且,行内流传最广的说法是阿正被带入皇宫问罪,已被关入大牢,择日便将被斩首,且宁氏全族都难逃罪责,来办宁氏一案的钦差已在路上,宁氏定然难逃抄家株连的下场。
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宁夏青虽然不知道阿正如今究竟是何境况,但凭借从顾雪松处得知的消息,钦差办案抄家株连什么的肯定都是假的。
宁氏如今忙着到处澄清这谣言,却收效甚微。其实,要想澄清这一谣言,最有力的办法就是让阿正现身,只要阿正露上一面,谣言便不攻自破,但这是不可能的。因此,宁氏如今是光凭嘴说,拿不出半点证据,辟谣自然没有说服力。
这便是对方的算计了。趁着阿正入宫后杳无音讯的时候,到处散播这一谣言,让宁氏有口说不清。
一时间,梅公郡匹料行里人心浮动。所有跟宁氏有关的商户都开始逐渐疏远宁氏,不仅是合作逐渐减少到几乎没有,之前那些因为依附宁氏而留在商会的商户也纷纷开始往公所转移了,公所迅速壮大,而商会则又一次面临被架空的境地。
越拖越久,谣言也越传越邪乎,时间也拖到了姚三兴前来梅公郡的时候。
自从姚三兴和宁夏青谈成“功德圆满”的买卖之后,姚三兴便成了华彩苑的老主顾,每年至少三笔单子,且每一笔的金额都够华彩苑一年不开张的。
姚三兴早半年就给她透过信儿,说是会在大约这个时候亲自过来梅公郡一趟。姚三兴之所以要亲自过来,是因为有一笔数目极大的单子,大到姚三兴不亲自看着都不放心。
看在合作多次的份上,姚三兴给宁夏青透了不少消息,所以宁夏青隐约知道那笔单子的金额,那是之前单子的三四倍!
且姚三兴是想要来谈长约的,也就是说,如果这笔单子能够拿下来,之后姚三兴运往海外的单子也基本上都是宁夏青的了,而且每笔单子的金额都只会比这一笔多,不会比这一笔少。
因此,宁夏青打定了主意要把这笔单子拿下,提前几个月就开始清仓备货,原想着能直接跟姚三兴把契约签了,没想到却在这时候传出了宁氏将被抄家灭族的谣言,且还传得有鼻子有眼。
而且公所那边早有准备,在姚三兴还没踏上梅公郡地界的时候便开始招待了,把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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