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洋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他有很多书,当然没有赵长安这么夸张。但韩洋依旧可以自豪的说,他有很多书,并且每一本都认真读过。
当然,有些书只读了开头,韩洋就从只言片语中认清了它狗屁不通的本质。这些书的下场通常是废品回收站,没资格列上书架。
有些书读了,不错,便陈列在书架上,作为一种尊重。也许哪天想起来,韩洋会轻轻抽出,慢慢回味。
还有一些书——只是很少一部分。韩洋会经常研读,他会伸出手,捏住书脊,轻轻将它抽出来。这个动作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直到这本书慢慢产生了形变。
就像眼前这本《民国江南水利志》。
这并不是值得反复研读的书籍。哪怕赵长安的理想是当一名水利工程师,他该读的也是现代水利方面的著作。
但为什么,这本书赵长安要一读再读?
——韩洋感到,一个巨大的秘密正在眼前徐徐揭开。
韩洋把书抽出来。这是关于“塘工”内容的一本,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一看就是木活字印刷。书不厚,韩洋一页一页的读下去,很快看完了。
没错,这就是一本真真正正的《民国江南水利志》,没有任何玄机。韩洋摇摇头,把书放在一边。
他开始打量书架。书籍抽出后,那里空了一小格。但伸手去摸,后面只有坚实的实木挡板。
韩洋摸索了一会儿,没什么收获。他盯着那个空洞,微微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他,一定在这里。但到底是什么呢?
他琢磨着,重新拿起那本书。陡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本书的前端,同样有经常捏过的痕迹。
难道是……
韩洋眼睛一亮。将书翻转过来,书籍朝里推进了那个格子。等了片刻,里面突然传来哒的一声。
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韩洋喜上眉梢。他把书抽出来。果然,里面的实木挡板消失不见了。
隐藏的摄像头,以书籍作为图案密码……韩洋顿时想明白了一切因果。他深深吸了口气,把手伸进去。
他摸到了一本书。
韩洋把里面的那本书掏出来,借着斜射过来的阳光,他看清了封面上的字迹——《元朝秘史——外卷别册二》。
“元朝秘史……”韩洋轻声念着,心头波澜翻涌。是的,这就是陈卓提到过的外卷别册,但这是另一本。
赵长安刻意隐藏起来的,第二本别册!
韩洋强自镇定精神。他翻开了《元朝秘史——外卷别册二》,经常阅读的惯性发挥了作用,书籍很自然的摊开在某一页。
《血祭篇》。
尽管已经猜到,但韩洋仍旧微微一颤,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盯着那些文字,却一时看不清楚,一个个繁体汉字像蝴蝶一样在眼前飞舞。过了好一会儿,韩洋从真正的冷静下来,把目光重新投在书页上。
韩洋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如果不是偶尔的翻页,灵羽会以为他被人点了穴,或者中了什么石化魔法。灵羽很早就不耐烦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出奇的安静,仿佛这间藏书楼里并没有这个人。
射入楼阁内的光线变得昏黄起来。太阳西斜,橘红浸染大地。飞鸟开始归巢,不知名的虫豸偷偷呢哝。
韩洋合上书本,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
天色更黑了一点,但还不至于看不清道路。韩洋没打开车灯,就这样在暗淡的公路上飞驰。
“到底写了什么?里面。”灵羽问。
“血祭。”韩洋的声音显得很远,慢慢说着:“一些血祭修复器灵的方法。”
韩洋眼中闪烁这幽幽的光,“它太像真的了,太像了……知道吗,就像一张曾经完好的地图,它被撕开了……但今天,又重新拼合在一起。”
“你是说!”灵羽坐直了身子,盯着韩洋。
“元末之后,再没诞生新的器灵。”韩洋说:“器灵锻造的技术遗失了,恐怕那份修复器灵的秘籍也不再完整了。”
韩洋捏着方向盘,眼睛注视前方。也许,此刻他根本没有看路,只是顺着感觉在驾驶。他继续说:
“真是可笑啊。我曾经为是否帮赵长安修复百鸟朝凤枪而苦恼,提出什么六畜之血……我太自大了,其实我根本修不好,哪怕真用人的心头血也一样。”
“那现在呢?”灵羽看着他,“有了这部分,能修好吗?”
“不知道。”韩洋摇摇头,“看上去很契合,但……也许依旧是一部分,也许需要更多,也许——”
韩洋的声音戛然而止。公路上,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暗淡的光线下,整个人都被阴影覆盖着,只能看到头顶上那翅膀一样的金色装饰,正在微微闪烁这光芒。
“谁?”韩洋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油门一踩到底,撞了上去!
比起汽车来,即便是全身贯甲的人,依旧十分渺小。但此刻,他的身躯不动如山岳,面对怒吼而至的汽车,只做了一个动作。
拔刀!
雪亮的刀光掠过,仿佛闪电劈开天空。轰的一声,汽车和他撞到了一起。太刀崩碎,一片片晶莹的断刃飞射出去。然后是他,他的身躯被高高抛起,划过几十米的空间,狠狠摔向大地。
他简直是个疯子——这个念头在韩洋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他想不了更多,汽车正在失控。
在太刀和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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