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曲婠婠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到楼梯处时,就见司晏他们站在门口看似等待了自己许久,她哪里还敢悠闲只能故作匆忙又歉意的样子加快脚步。
“早啊!楼姑娘。”景岚精神抖擞的向她打招呼。
“你们真早。”曲婠婠羞涩的将脸颊散乱的一缕发捋好。
“我也觉得早,师兄天方亮就把我拎起来了。不过他起来得更早,叫我的时候已经练了一个小时的剑。”景岚道。
曲婠婠的目光转向司晏,佯装很惊叹的道了句,“司晏你真早。”
“多年练成的习惯。”司晏淡淡的解释道。
也许是因为清晨的原因他的嗓音中透着薄凉让人觉得有些疏离感。
“掌柜的,你有看到我家夫人离去吗?”赵谦形色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问道。
“未曾,今早我开门见到的就只有你们几位。”店老板道。
苏子葉不见了?!
曲婠婠柳眉微微蹙起,一丝狐疑浮现心中。她种的是一种痛彻骨髓的毒,但昨夜似乎太过安静了,她可不相信苏子葉的耐力会这么好。
“请问几位,可有看到我家夫人?”赵谦握着手踌躇了片刻又走来朝他们询问。
三人几乎同一时间摇头。
“多谢。”赵谦说完,视线流连在曲婠婠的脸颊滞了会儿,“姑娘,昨日之事实在抱歉,我夫人她就是脾气不太好,其实没有多少恶意。”
曲婠婠内心狠狠的嫌恶了一番。
没有恶意?!
呵呵!
曲婠婠只想冷笑,出口就辱骂别人动不动就让滚出去,一句脾气不太好就想敷衍过去?不过看在她中了刺骨针的份上曲婠婠还是选择宽恕这种行为。
毕竟刺骨针真的是一种极致的痛楚,它先是入体无感,脉内骨针化作蚕丝,细小的蚕丝顷刻就可化成毒素随着脉动流窜至全身。它不致命却能让你体会到何为生不如死,一夜过后毒素尽数消散,无踪可寻。
曲婠婠抬脚朝司晏的身边靠近,伸手扯着他的一角衣袖眸中闪过一抹警惕,“无事。”
像赵谦这种男子曲婠婠太过了解了,他虽面上保持着君子的坦荡,内心不知道有多垂涎她的美色。这类男子口蜜腹剑,最能讨得女子的心又最是薄情寡义。
曲婠婠此刻竟为苏子葉感到怜悯和不值,苏子葉再如何跋扈不讲理却能看出来心里深爱着他,然这个赵然怕是只有虚情假意的份了。
要是之前赵谦敢要用这种眼神对着她只怕那双眼睛早就被废了,现在嘛,自然得忍着恶心避开点。
司晏察觉她的异常挪了两步挡住赵谦直赤赤的目光,“尊夫人即是不见了,前辈该是早些寻找才是。”
而非在此盯着旁的女子直瞧。
司晏对赵谦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在他看来夫妻一体就算是无理取闹作为夫君也不该弃之不管,任之欺凌。
赵谦这行径实在让他不予苟同。
“对对。”赵谦连连应道,待准备离去时又转过身对着司晏抱拳,“昨日多谢高抬贵手。”
“有这么一个好脾气的夫君也不知是那位夫人是攒了几辈子的福,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了。”景岚感叹。
曲婠婠和司晏闻言同时侧目瞥向他,眼神如看傻子。
“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景岚疑惑的问。
司晏没有理会他,提腿走出客栈。
“你说的非常对。”曲婠婠勉强的扯出微微笑意,跟上司晏的步伐。
“为什么我觉得那笑容就是在说不对嘞?”景岚纳闷的挠着脑袋。
正午时分,三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达目的地。
司晏考虑到安全问题,特意在半路的时候特别买了三顶斗篷遮盖住容貌,在他认为楼卿卿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得几人认识,然花楹宫的爪牙无处不在,只要认出他们其中一人就会招来麻烦。
“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待到晚上再行事。”司晏抬头看了眼左侧高挂的“香满园”门匾道。
“师兄你这个提议实在太棒了,走这么远的路我早就又累又饿又渴。没想到楼姑娘体力还真是好,一路走来居然一句累都没喊过。”景岚踩着客栈门口的台阶弯腰呼气,样子像是累到了极致。
闻言,刚准备跨进门的司晏也扭头看了过来。
曲婠婠心一紧,“从前体弱,好了后我就加强了锻炼,虽然武功没有了先前打的底子还是在的。”
“这样说来,我真的是最弱的了。”景岚捶胸顿足。
“知道就好,以后勤加练习还是能救的。”司晏凉凉栈。
“?!”
景岚张着嘴,欲言又止。
他哪里不勤快了?明明每天有很努力练武功,可是天赋上的差距不能怪他呀!
曲婠婠哪有心思去看他,潋滟的双眸不时扫向四周。
“楼姑娘,你在找什么?”景岚站在门内探出个脑袋道。
“没什么。”曲婠婠收回视线。
“啪——”一声彻响从客栈里传出,似乎是桌椅板凳被破坏的声音。
曲婠婠精神一振,抬步就往里走,刚踏进门入眼就看到了被司晏救下的红袖。她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迈着步伐正欲走过去就被景岚拉住。
“楼姑娘,我保护你。”
曲婠婠抿唇,依他所言没有再往前。
大堂里,一个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正怒目而视的瞪着司晏。周围的桌椅都被损坏,人群退到角落不敢上前都被这情景吓坏亦或是忌惮这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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