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连忙上前将秦浩宇送回房里,生怕这儿有人伤了她的宝贝儿子。
楚朝晟恍若没听到这声通报,一手握了筷子,夹了块肉,顺势放进秦晚瑟碗中。
“用膳,别待会儿胃疼,露了怯,丢了我楚王府的颜面。”
让人吃饭不会好好说话吗?
秦晚瑟眉尖轻蹙,还是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正院中,钱文柏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
魏淑见状,焦急的根本吃不下饭,看着淡定用膳的二人,想开口说什么,但楚王在侧,她不好开口,只得一边忧心一边焦急的等着。
“见过楚王、楚王妃。”
钱文柏立在门前,略微一颔首,抬头看向正在用膳的二人。
“看来我倒是来早了。”
秦晚瑟道,“追月,给小侯爷看座,国公府的膳食想必侯爷用不惯,就坐下等等吧。”
钱文柏哪儿能看不出来这是个下马威,却也不恼,温润儒雅的面上皮笑肉不笑,“钱某可以等,只要魏夫人不急就行。”
魏淑怎么可能不急。
知道被钱霜儿跟她的好妹妹把国公府那点东西都卷走,还有要回来的可能时,她不知道有多兴奋。
眼下东西就在眼前,却不能直接伸手就拿,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钱文柏身后拿着卷宗账本的下人,恨不得直接抢过来。
这么明显的表情,钱文柏自然不会放过。
笑了笑,转身坐在追月准备的椅子上,随手接过旁边侍从手上的账目,百无聊赖的翻看起来。
秦晚瑟还在不紧不慢的吃着,她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胃,更不会因为什么人影响自己的食欲。
楚朝晟在旁边看她如此处变不惊,十分满意。
“晚瑟……来者便是客,别让侯爷等太久。”
过了好一会儿,魏淑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轻唤秦晚瑟。
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嫁到国公府也是备受荣宠,没了钱霜儿跟魏芳,她就是一只花瓶,什么都不会,只能依仗秦晚瑟。
秦晚瑟放下筷子,取了帕子沾了沾嘴角,回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不好让客人等太久?
是她自己等不及要拿回那些东西了。
秦晚瑟视线越过她,落在钱文柏身上。
“侯爷应当将东西都带来了吧。“
她说着起身,立在钱文柏三步处。
钱文柏将手中账本递给身旁侍从,给他递了个眼神,那侍从便将手中账目交还给了秦晚瑟。
“账本、地契,全都在这了,楚王妃清点一下。”
秦晚瑟翻开账目看着,魏淑按捺不住凑上前,秦晚瑟索性将账本全都递给她。
这些东西,即便魏淑再怎么不熟悉,总也比她强。
魏淑反复翻看了两遍,眉心一拧。
“还少两处田产、三处门面,都是最值钱的。”
秦晚瑟回看向钱文柏,他并不慌乱,嘴角噙笑道,“我知晓的,只是小妹与家母帮了国公府这么些年,不可能是白帮忙的。”
“你娘亲与妹妹在时,我何曾薄待于她二人?反倒是你们钱家,国公去世,竟趁虚而入,夺我家产,伤我孩儿!你一个小辈,见面连我一声姨娘都不叫,我且不与你计较,只是这东西,你今日说什么都必须给我还回来!”
牵扯到国公府利益,她比谁都精明,更何况楚王在此,她更是有了底气。
钱文柏悠悠道,“姨娘这话说的,我娘亲与小妹全然成了恶人,姨娘利用我娘与小妹得到的利益倒是全然不说,这算盘打的倒是精明?”
话音一转,指向秦晚瑟,“至于叫你姨娘一事……这国公府,不是不论长幼,只论尊卑吗?说起来,夫人还得叫我一声侯爷。”
秦晚瑟全然不避讳他的视线,也没想过钱文柏会不知道这些事,身子仍然站的笔直。
钱文柏自然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来的,他想看看秦晚瑟是什么反应,但是这女人面色比方才还淡然,一脸正气,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似的,眉心当即沉了沉。
“你!”魏淑被他怼的全然无话可说,所有气憋在胸腔,堵得她生疼。
楚朝晟坐在餐桌前,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这边,看着秦晚瑟,看她如何应对。
这女人,可是每次都会给他惊喜,不知道这次又是如何。
忽然,秦晚瑟笑了。
一时之间,花厅内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因何发笑?”钱文柏眼底分明有一丝不悦,嘴角却像是不会变化一般,仍旧向上勾着。
“我笑有些人打着好亲戚上门帮忙的由头,利用他人、偷窃他人财物,更是企图谋财害命,现在被人抓个正着,却冠冕堂皇的说那是应该给他们的报酬……”
秦晚瑟眼底精芒一闪,脸上笑意敛起,整个人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与钱文柏遥遥对峙。
“敢问侯爷,这难道不值得发笑吗?”
钱文柏嘴角笑意凝滞,看着秦晚瑟的视线多了份严肃。
“所以楚王妃的意思是,我娘与小妹所做一切,都是分内之事,理所应当?”
“自愿上门,怎能不算理所应当?”
她目光灼灼的回望了去,眼中精芒寸点不让。
“毕竟在国公府偷盗三年,即便你们再怎么处理的干净,我也定然能从其中寻出些蛛丝马迹……至于表小姐鬼迷心窍,给浩宇下蛊一事,更有王爷亲眼见证,届时一并上报给皇上,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理?”
眼看着钱文柏脸色一点点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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