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瑟心下一凛,回头一看,男人双目仍旧紧闭,眉心皱起深深沟壑,一股戾气油然而生。
这男人,即便做梦也是杀人的梦吗?
将他攥着自己袖子的手拨开,秦晚瑟下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咽喉,那股火烧火燎的灼痛感终于消失,她缓缓呼出口气,开始整理烦乱的思绪。
疗伤丹药三品炼制不出,武气太低,根本不足以自保。
她很清楚,那日杀了钱源不过是侥幸,那种万分之一的情况,不会发生第二次。
杀了钱源、魏芳,算是跟钱家人结下了死仇,接下来不是提升实力杀掉别人,就是被别人抹杀。
藏起来隐姓埋名?
原身没给她这个机会,诅咒不除,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还是会死,以极其凄惨的方式……
她靠在椅背上,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别说自由了,此刻的她身上像是套了几层厚重的枷锁,沉重的压在身上,几乎要将她深埋进土里。
沉吟片刻,她缓缓睁开眼,望向床榻,眼底亮起一丝希冀光芒。
一晃便是几个时辰过去,天色擦黑。
夜雨在拱月门前望着被楚朝晟一脚踹成稀烂的房门,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静、太静了……
很想知道里面有没有闹出人命,但是他不敢。
楚朝晟每次任务回来,心情都会极差。
他要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只会火上浇油。
现在只能默默祈祷,那位德阳郡主有自保的本事。
他又杵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转身欲走,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门口一道白色身影踱了出来。
眉心倏地一跳,以为是楚朝晟,就要迎上前去,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个女子身形。
竟是秦晚瑟!
他立在原地,神情复杂的看着朝他缓缓走来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除却脖颈有些青痕之外,竟没有外伤。
掩住眼底掠过的诧异,他望了望秦晚瑟身后,“王爷呢?”
“睡了。”秦晚瑟抬眼看他,朝他伸出一只手。
“嗯?”夜雨不解。
“我替你哄睡了你家王爷,还受了工伤,不得给我点什么补偿?”秦晚瑟指指自己的脖子。
补偿肯定会有的,楚王府还从未有亏待他人的先例,只是没想到秦晚瑟竟然这么直白的开了口,好像生怕不给她一样。
夜雨蹙了蹙眉,依旧是那张冷硬的臭脸,“秦姑娘想要什么?”
“晚膳,一日三餐缺一不可,我想以楚王的身价,这点还是可以满足我的吧?”
夜雨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梢,还以为她会趁机邀功请赏,狮子大开口,没想到竟然只是要求膳食……
好像这些时日以来,楚王府苛待了她一般。
“我胃不太好,希望每次膳食能够准时,”秦晚瑟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到他面前,“劳烦按照我这食谱来做,多谢了。”
说完,她抬脚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顿住脚,“你家王爷的房间在哪儿?”
夜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指了个方向。
“谢了,那待会儿让人把膳食送到这儿来。”
看着秦晚瑟进了楚朝晟房间的门,夜雨才恍然回过神来。
这女人,竟然是要跟王爷分开睡?
他见过的女子,可是巴不得给王爷下点药发生点什么……
秦晚瑟进了楚朝晟房间,粗略扫了一圈。
干净整洁,清一色酸枝木桌椅,没有多余装饰,很宽敞。
微冷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那个男人特有的竹香。
她并不讨厌这气味。
等晚膳的时间,拨开珠帘绕到里间,躺在床上试了一下软硬,却感觉脖颈下好似咯了一块石头,怎么也不舒服。
掀开枕头一看,竟然真的有一块石头。
只不过并不是普通的石头,是一块玉石,通透莹亮,上面还有细细刻画的字。
“灵夕?”秦晚瑟喃喃念出声,一听便是个女人名字,翻转石头多看了几遍,“怪不得那王爷二十年来不娶妻纳妾,倒是个情种来着。”
原以为他那样嗜杀的人,最是无情冷血,倒是出人意料、
叩叩叩——
夜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秦姑娘,晚膳。”
秦晚瑟将玉石放在一边,连忙起身拉开门,看也不看夜雨,直接将膳食接过,“劳烦夜侍卫叫一声我那丫鬟。”
叫丫鬟?跟她一块吃吗?
夜雨正色应下,留下一句“王爷不喜他人动他东西,还望秦姑娘谨记。”说完便走了。
秦晚瑟要的是药膳,既然炼制不成疗伤好药,就只能从药膳入手,她目前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楚朝晟有,王妃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跟着追月丫头一块吃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楚王府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秦晚瑟一身黑色夜行衣闪出,悄无声息的出了院落,直奔国公府。
没了钱霜儿跟魏芳,这国公府显得极其冷清寡淡。
秦晚瑟轻车熟路的翻过墙头,避开护院,小心翼翼摸到秦浩宇房间。
魂力张开,笼罩住整个房间,看清了里面情况。
魏淑守在秦浩宇身边,不过短短几日,整个人变得形销骨立,面上不复先前风采,像是一张皮堪堪包住脸骨。
她两眼毫无光泽的望着躺在床上还没有转醒迹象的秦浩宇,像是狂风暴雨中苟延残喘的一盏老烛。
看到这一幕,秦晚瑟心里莫名揪了一下。
撇开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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