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写好的话在新闻部的群聊里发出去以后,轮到何羡无话可说了。她先是发了一个表情,后又不知怎么,突然就撤回了,然后就再也没说别的话。
又过了一阵子,现任部长在群里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了温寻,又说:“我们新闻部的竞选从来都是公开透明的,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是谁当选都不是由部长一人决定,温寻的当选是包括我在内的多人的意见,现在看来也是实至名归,无需打破规则再进行一次面试。如果再有人有异议,也可以来找我,至少我现在还是部长,还有说话的权利。”
部长的话一发完,下面就是一水的“收到”,没什么看的价值了。
温寻松了口气退出群聊,私聊现任部长说了句,“谢谢学姐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还替我说话。”
部长回她,“我不是替你说话,是说公道话而已。而且,要谢谢也是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么直言不讳,何羡这样一闹我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现在这样也挺好,你还没上任就树立威信了,就是以后何羡肯定会有心结,你小心应对。”
温寻又道了谢,表示自己不会因为这事刻意为难何羡,但如果何羡再弄什么幺蛾子她也不会客气。
至于部长说的树立威信,其实温寻并不是有意要达到这样的效果的,或者说,会出现什么样的效果或后果她没想过,只是她不是那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她绝不会忍。有话就明明白白地说,这样大家都舒服。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老姜两个字,温寻原本严肃的表情一下子便松动了。自从上次他来b大拍网剧他们见了一面以后,他们又一直没有见过,所以她很期待这通电话是他来约她见面了。
她笑了笑,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还没等她说话,姜向阳急切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小寻,你现在在哪?”
温寻有点懵。“在寝室呀。”
“好,那你现在收拾收拾行李马上到你学校正门口,我来接你了。”说着,姜向阳把自己乘坐的出租车的车牌号报给了温寻。
温寻更茫然了。
这确实是要见面的意思,可是透过姜向阳的语气,她能猜到肯定没什么好事。
“怎么了,你别急,你先说发生什么了。”温寻再开口时语气里没有了笑意,换成了严肃认真的口吻。她想用这样的语气让姜向阳明白,她已是个大人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敢听。
姜向阳也没有和她卖关子,“靳阿姨病了,早几天的事我现在才知道。而且,明天她要动一个手术。我刚从我妈那里知道就赶紧就请了假过来接你了,现在离你学校不远了。”
妈妈这几天一直不回消息温寻就有预感,可是她不希望是这样,所以一直让自己不要往这个方面想。现在最可怕的猜想被印证了,她只觉得两眼一黑,稍稍往后坐了一些,把自己的背紧紧地贴在椅背上,声音努力仍保持着镇定。“好,你等我,我收拾得很快。”
她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一刻也不停地装起行李来。
十五分钟后,温寻把自己的行李箱装进了出租车的后备箱,然后和姜向阳一起坐在了后座上。见了姜向阳,她再也没办法强装镇定了,刚问了一句“我妈严不严重”,眼圈就红了起来。
姜向阳抬头摸了摸她的后颈,告诉了她靳梅的具体病情,又安抚她说,“这个手术风险并不很大,我们回去可以陪着靳阿姨,等她做完手术恢复了,你就可以抱抱她。”
即便姜向阳这样说,温寻还是感觉自己的大脑混乱不已。她回忆起了当初姜叔叔病重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画面一晃,病床上的人又变成了她的妈妈脸色惨白地躺在那里。
这就是长大吗?
长大以后,不仅生离多了,死别的可能也会翻倍吗?
不,不,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温寻痛苦地闭紧了眼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一旁坐着的姜向阳则是拿着手机订了最近的航班,抵达机场以后,他就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上了温寻的行李,然后又用空出的手紧紧牵着她往机场内走。
感受到来自姜向阳手掌心的温度,温寻混乱的思绪终于平静了一些。他们全程都没有再说话,但温寻还是从姜向阳的眼神中、手心里,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力量。
她也看见了他紧锁的眉,她明白,他其实也害怕和紧张。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c城,直奔医院。可是到了医院门口,温寻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向前了。她感觉到深深的恐惧绑着她,让她窒息,让她无力,让她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很想逃,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如果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真的抹平发生过的事的痕迹,该多好。
她在原地缓缓蹲下了。
从小到大,温寻很少感到害怕。
大家聚在一起看恐怖片不停尖叫时,她不怕。和朋友玩过山车大头朝下时,她没慌。在跆拳道馆和比自己强的人对打的时候,哪怕流血了,她也只是咬咬牙。最近的事,在那么多人的群里被何羡点名质疑,她也不恐惧。
可是现在,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到什么力气去往前多走一步了。
原本走在前面的姜向阳也已经注意到了停了脚步的温寻,他拖着温寻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朝着温寻走过去。他没有强行拉她起来,而是蹲在了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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