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云梦泽大显身手之后,众人仍惊骇于其壮举之神妙,无意后来之人的比试,不觉间已过三试,唯有那所谓的司命邪少将上场,才又吸引了众人的一番目光。
“第十试!西北散人顾卸对阵西北司命邪少……”乐无弦顿了顿,似是在强调,“莫忘仇!”
此言一出,惊起四座闻言者面部神情或惊异,或兴奋,神态各异。几位名家老者甚至都冒出了冷汗,血屠戾气者,狂暴难驯,纵然是九流水平的常人,亦能强杀四五流的世家子弟,更何况莫忘仇早已是一流的高手,再者,论对血屠戾气的掌握,其更是当世无双。
二人并行而出,顾卸瞥眼望见莫忘仇血红的双眼,着实一惊,手中的剑也不住颤抖,自知不能退缩,便断然止住,猛吸一口凉气,静心凝神,直到上场,竟也并未有丝毫退意。
莫忘仇一身黑衣,约莫二十四的年纪,身长七尺,披头散发,双眼中甚至透出一股诡异的血光,但与其狂暴的外表相反,其神情却平静得让人心生恐惧。相比于顾卸强做的坦然,莫忘仇的更像是种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从容。
“且不论仇家众多。被下了屠诛十杀令,还敢堂而皇之地来参会,这莫忘仇真是心大。”云梦泽思忖着,“既是如此,他定然有不得不参会的理由……果真如我所想么……”
“本局——生斗!”乐无弦高声呼道,饶有兴趣地凑前观赏。
二人上场相互行礼,顾卸提剑而起,目光紧锁,似把重装强弩,正欲一步而起,借势而劈,却见莫忘仇仍无战意,向着自己负手而立,不得不停住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你认输吧……”莫忘仇道,“你赢不了我,我也不想伤了你……”
“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顾卸道,一剑翻身砍去,那莫忘仇竟也不闪躲,仅以手臂相接,鲜血流出,其却面不改色,只是冷冷道:“我再说一次,认输!”
顾卸踩地而起,侧身跃开,不禁冷汗直流,道:“血祸之人,真是个怪物!”
言毕,莫忘仇眼中忽而红光乍泄,他深叹一声,以臂上之血往双眼处抹了一转,顿时,其臂上伤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每条经络处都腾起了血雾,他弓着腰,双手下垂,青筋暴起,大口地喘着粗气,决眦狂笑着,颤抖着,犹如罗刹降身,妖邪附体。忽而,他猛然踩地,将擂台震出一道裂缝,顾卸避闪不及,以剑相挡,竟直接被一爪折断,接着,又是自下而上的一记爪击。
顾卸腹胸受击,血流如注,颤颤巍巍,半死不活,莫忘仇却仍然猛然一跃,压坐在其身上,又是侧身一爪正欲撕去,手却被一枪挡住。
“喂喂喂……你杀他可就坏了规矩……”乐无弦执枪挡住他的利爪,“虽说他的死活我不在意,可是,你这么有意思的人,可不能因为犯规而出局啊……”
莫忘仇眼中已然不见眼白眼瞳,只留下渗人的血红,他仍然狂笑着,对着乐无弦又是一爪,乐无弦以枪相护,猛退十尺,余劲过后,亦狂笑不止,兴奋不已,提枪猛冲,一枪一爪,即将交锋,却在此时,一道灰色的身影赫然出现,一手硬抵乐无弦之枪,一手缓引莫忘仇之爪,刚柔并济,竟将两人攻击全然化解。
此人,正是陆无为,他又是两掌相冲,空气以肉眼可见的波动流动,竟将两人全部弹开。莫忘仇以爪击地,狂躁地发泄一番后,竟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是眼角还淌着血,他对着陆无为拱手而道:“多谢!”
“啊呀呀……差点吓死我……”陆无为看起来虽说没有外伤,却仍心有余悸,挠着头笑道,“莫居士能不靠外力自发清醒,属实不易,小道乏术,没什么大本事,不必多做谬赞……”
言罢,陆无为有向乐无弦道:“这位伤者抬下去,直接开始比,如何?”
乐无弦将枪靠在颈后,双手闲靠着,道:“得!东北正一道陆无为,对阵东南散人桑染(桃花源特有的复姓)堇!本局,生斗!”
越人仙谷的人下楼将顾卸带去医治,莫忘仇也旋即退下,众人对其的目光,却更是炙热,莫忘仇穿梭于这些评判者的唾骂,厌弃,终于止步于自己应在的位置,四顾看去,人们的注意,从未聚焦在那陆无为身上。如果有颜色,那么,人们的目光,同莫忘仇一样,是血红的。
那桑染堇者,闻其名便知是位女子,相貌不算出众,但也绝非胭脂俗粉,一呼一吸淡若兰香,身着素衣,步步生花,自有风度。其上前,略行个礼,眼中瞬时灵气顿生,虽是散人,其身手风度却要比大部分门派千金更显灵动。
“啊呀……是个女居士……”陆无为转向看着自己师父,“喂!师父,咱们正一修身养气,这比试乱来,万一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那可就破了戒律了,咱认输行不?”
“混账犊子!”其师道,“你要是认输,为师不惜破戒把你打个半死!”
“嘶……真可怕……”陆无为转身向桑染堇笑道,“居士,得罪了……”
“道怎莫必据又裂树,人进森修都年,早也莫在后男扭之别。(道长不必拘于礼数,染堇散修多年,早已不在乎男女之别。)”桑染堇如是道。
陆无为行个便礼,起身问道:“开始了吗?”
桑染堇点头示意,正欲发动攻势,那陆无为却瞬时间闪到自己身后,以手刀猛劈其颈部,顿时,忽感体内气力相冲,双眼翻白,不禁缓缓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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