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来能干什么?”她问。
“什么都可以。”
“你的右手……”
“如果要保护你,我可以练左手刀;如果但是晒药材、抹桌子、晾衣服……一只手就够……”
“怎么捧着瓦钵要饭时不见你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重新做人?”她话一出口,见到保焕的表情灰暗下去,不由得吐吐舌头说:“好啦,我不打击你了,你要留下就自己收拾一间厢房去住。上了锁的那一间,你不要进去……”
保焕点点头,梅子嫣低声问:“是他伤了你的吗?”
保焕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他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我咎由自取,恒清对我有恩,这一条手臂就当作是还他的情,不怪任何人。”
她若有所思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保焕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把手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原来,真不是梦。
她没有死。
他又见到了她。
真好……
恒清的死,他的断臂,他潜意识里一直以为,这是应该的,是他和恒清一手把她推往绝境。
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有什么可怕的?
若他今日不死,便是多偷了一日。他不贪心,从来都不。
青昭向慕程禀报此事时,把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慕程的脸上不见半分愠怒之色,反而斜睨了青昭一眼,字字冰刀雪剑,说:
“谁让你去监视偷听的?我何时说过要你多管她的闲事?”
青昭当即就懵了,偷偷向一旁的白铉打眼色求助,白铉心底暗叹:青昭啊青昭,你怎么就不懂主子的心呢?谁让你去监视偷听了?你索性唆使客栈掌柜到官府报官,让官兵把他抓走就没事了。你现在让梅姑娘再养一头狼在自己身边,主子当然生气啦!
于是白铉说道:“主子,今日她到听风楼给墨疑送食盒,也提到要见你,梅姑娘怕是想你想得紧了……”
淡淡然的眼风扫来,白铉冷得一个激灵,顿时刹住了话锋。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究竟想怎么样,只得讷讷地拉着青昭告退。
也许,就连慕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
梅子嫣每天都会去听风楼送食盒,顺便死皮赖脸一下缠着阿峰问慕程的消息。阿峰被她缠得没办法了,就问她:
“你是谁啊?”
梅子嫣挠挠头,“问名字么?我叫梅子嫣;问关系么?我曾经是慕程的逃妻;问原因么?他对我始乱终弃吃完不认帐。对了阿峰哥,你没听闵四空说书?我就是那绯闻女主角,你不奇怪那绯闻男主角都不出来澄清一下的么?”
阿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下一秒像见鬼了似的把她推出大门外用力地砰上门,梅子嫣又震了震,在门口等待了许久的保焕皱着眉上前把怀里的小东西递给她,说:
“她喝水喝多了。”
梅子嫣回过神来,只见保焕衣襟处湿了一大片,而那不足一岁的婴孩已经开始嚎啕大哭,胡乱扭动着身子和手脚,似乎极不满意那湿得有如山洪来过的恶劣处境。
怎么办?梅子嫣慌了手脚,都是卖鱼的胡大婶不好,一大清早就塞个臭屁小孩给她帮忙带着,她说她不会带,胡大婶偏说大夫接生都会说不会带小孩纯属虚构,屁颠屁颠就跑去开档卖鱼了。保焕抱着小孩跟着她已经够有怪异的,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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